我們決定了早日重新開業之後,時間就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店裏的裝修雖然已經到位,還有很多小家具、裝飾要買。
操作間裏空有設備,原材料和器具也要準備。
還好之前雖然暫停營業,還一直付著小玉的薪水,她也願意繼續跟著我們幹。
不然光靠我和柴暖暖兩個人,可能還得忙小半個月。
在店鋪裏擦擦洗洗,這一整天就去過了大半。
我一邊忙,一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給柴暖暖講了一遍。
從來沒都沒打算一直瞞著她,隻是之前每次講話都隔著電話,怕她太過擔心才拖到現在。
說到那天在墓園裏和許徹的對話時,她已經震驚得無以加複。
“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聳聳肩,繼續擦著玻璃,“現在我唯一認識的親曆者就是我媽,但她還躺在醫院,什麼都不能告訴我。”
“你相信許徹的話嗎?”
“我不知道...”
從情感上來說,我根本無法接受我敬重有加的父親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但從理智上來說,我覺得許徹的種種表現證明了他沒有撒謊。
“後來呢?”
柴暖暖似乎受不了我慢吞吞講話的速度,伸手按住我擦玻璃的手,非要讓我先講完再繼續。
“回去之後你有沒有再多問些細節,確認一下真假?”
“回去之後我就被綁架了。”
“什麼?!”
“別急別急,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終於講到了我最擔心的部分,柴暖暖果然聽了個開頭就開始焦急得跳腳。
我幹脆放下了手裏的抹布,拉著她一起背靠玻璃窗席地而坐,把那之後發生的事也全部講了一遍。
講到許徹帶人去救我的時候,我自己都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個曾經把我稱作“仇人女兒”,害得我我家破人亡的人,在絕境中會舍了命都要救我。
柴暖暖聽完我的描述,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我。
“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都過去了暖暖,你也不用自責什麼。”
“齊左前幾天派人來通知我的時候,我還把他當作好人,原來他害得你這麼慘。”
“他可能也不是有意想要這樣對我的吧。”
隻是像他之前說的一樣。
如果隻能顧及到一個人,他便不會有精力分心在我身上。
“那,之後你準備怎麼辦?”
我長吸了口氣,撿起地上的抹布。
“先把店的事情忙完,等這裏步上正軌了之後再回夜幕。”
“你還準備回夜幕?!”
她嗖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驚叫聲簡直要震穿我的耳膜。
我仰頭看她,苦笑了一下。
“欠齊左的債還沒還完,當然隻能回夜幕。”
“你和許徹說過嗎?”
“沒有。他雖然救了我,這不代表著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有了什麼本質的變化,這還是我自己的事。”
她咬著下唇掙紮了很久,最後又泄氣一般蹲坐下來。
“都怪我沒本事,隻會放大話說要掙很多錢幫你還債,其實什麼都沒幫到你。”
“你不怪我連累你,害得店裏停業這麼久就不錯了。欠債的是我,你瞎內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