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
她脆弱的表情像是朵需要嗬護的鮮花,我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安慰。
正當我猶豫著怎麼開口多問問許徹小時候的事,她突然回過神來,友善的微笑又重新布滿臉頰。
她看著我道,“我和他都不怎麼關心生日怎麼過,不過你似乎對他的生日很上心呢。”
“不是這樣的...”
我搜腸刮肚,想為自己的行為找個合適的理由,“是因為前段時間受了他太多照顧,才想在他生日這天做些什麼。”
“隻是這樣嗎?”
我很肯定地點頭,“隻是這樣。”
“唉,”她歎了口氣,從我臉上收回了視線。
“我還以為你倆暗生情愫,正瞞著我們偷偷交往呢。”
“沒有!”我急忙否認道。
我和許徹之間的怪異,絕大部分原因要歸功於無法適應對方身份的轉變。
仇人、恩人,從前的戀人、可靠的朋友。
我想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一直在這幾個身份中不停轉換的話,遲早會失去麵對對方的立場。
少一步太冷漠,多一步又太曖昧,變得拿捏不好什麼表情、什麼動作才是最合適彼此的相處模式。
楊孟錦施施然走後,我很快把廚房收拾幹淨,躲進了自己房間。
原本還準備了生日禮物送給許徹,現在也不打算送了。
我從包裏掏出那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擺在桌子的角落裏。
坐回床上,環抱著膝,怔怔地看著被包裹成金色,綁著絲帶的小盒子。
片刻之後,又起身走到桌邊,把它挪到了一個更不起眼的角落。
既然送不出去,眼不見為淨。
屋外突然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響。
是許徹回來了。
我條件反射一般,立馬跳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身體。
一連串順暢的動作做完之後,才驚覺自己犯了傻。
他不會敲門喊我出去,更不會自己開門確認我是不是真的睡了。
我安靜地躺在床上,聽著屋外偶爾傳來的聲音。
我能想象出他在玄關換鞋,走過走廊,發現客廳和餐廳都一片寂靜。
他停了一小會,接著關掉走廊的燈,徑直回了自己臥室。
不知道他對這樣虎頭蛇尾的生日會有什麼感想,會不會覺得還不如根本沒有提起過這一茬的好。
我也不會去問他。
早晨他照舊先送我去店裏,因為心中有愧,我都不太敢抬頭看他。
他卻心情很好的樣子。
一路上,雖然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車廂裏卻彌漫著一股輕鬆的氣氛,連電台裏的歌都比平常歡快不少。
下車前他突然叫住我,從駕駛座上側過頭來。
“下周聖誕節。”
我有些迷糊,“所以?”
“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吧?”
“好啊!要先和劉姨說一聲讓她騰出空來才行,不然...”
“小沫,”他打斷我的話,語氣裏充滿了無奈,“我是說,我們倆出去慶祝一下。”
為了讓我不再誤解他的意思,還特意加重了“我們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