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近十點。
還以為楊孟錦會守在客廳，對我們的晚歸陰陽怪氣一番，沒想到家中除了玄關亮著一盞夜燈，客廳走廊全都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楊孟錦睡的客臥大門緊閉，看不到她是不是已經休息了。
我停在自己房間門口，同許徹道了一聲晚安，轉身就想走。
胳膊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
我被迫轉過頭，仰著腦袋看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半俯下身，離我如此之近，鼻尖隻差一點就要碰到我的臉龐。
黑暗中他的雙眸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光，呼出的溫熱氣息輕拂過我臉頰，曖昧得讓我瞬間紅了臉。
還好有夜色遮掩，才不至於在他麵前窘迫。
我結結巴巴問他，“怎，怎麼了？”
他沒有講話，而是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唇上傳來濕熱的觸感，我不由瞪大了雙眼。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但卻好像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他像是個虔誠的信徒一般，帶著眷戀和珍視，纏綿的舌頭撬開我的嘴唇，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我慢慢閉上了眼，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這個悠長的吻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他把頭擱在我的肩膀，側過臉在我耳邊吹氣。
聲音性感低沉，讓人浮想聯翩，“去我房間。”
我一直環著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營造的氛圍裏，直到聽到這句話。
抬手推開他，我搖頭拒絕道，“不，今天不行。”
他疑惑，“為什麼？”
因為楊孟錦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不希望你以為這是我想用身體來留住你。
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呐呐了半天，又重複了一遍，“今天不行。”
許徹聞言又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幾秒鍾，好在沒有繼續追問。
他放開了環在我腰上的雙臂，幫我整理了一下剛剛拉扯中有些淩亂的衣領。
“那就早點睡吧。”他說，“別想得太多。”
“嗯，晚安。”
“晚安。”
進屋關上門，我站在門後環顧四周。
昨晚把絕大部分的個人物品收進了行李箱，現在臥室裏空空蕩蕩的。
本來還以為今晚還要繼續，把剩下的東西也全部收好，誰能想到就一天的功夫，我就心甘情願改了主意。
我知道自己就這樣答應他留下十分冒險，很有可能會變成楊孟錦不願意走，我因為承諾也走不了，這段時間的掙紮就變成一場毫無作用的鬧劇。
但是今天早晨楊孟錦來到辦公室朝我撒火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從頭到尾隻是想要許徹的一個態度而已。
因為和楊孟錦不和調和的矛盾，迫切地想要知道許徹到底會站在誰這一邊。
他這麼幹脆找楊孟錦談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在確認了他的心意之後，我突然覺得走或者不走都不太重要了。
也許我們因為楊孟錦發生過爭吵甚至冷戰，但這個男人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立場。
楊孟錦謀算的的東西，她其實根本沒有得逞過。
神輕氣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