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許徹家厚重的大門前,我還有些恍惚。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像是過了很多年一樣,對這樣的場景陌生又熟悉。
許徹摸了鑰匙出來開門,鑰匙插進門鎖的時候他突然回頭。
神色溫柔地道了一聲,“別怕。”
從今天上午在方怡辦公室裏再次見麵開始,他已經和我說了好多遍的話。
剛剛下車的時候也是如此,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掌心輕輕捏了一下,目光堅定,“沒事的,別怕。”
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其實比我還要緊張,所以才會一反常態有些患得患失。
不過人都已經站在這裏,不管是他還是我都不可能後悔了。
我揚起嘴角朝他笑笑,用神情示意我現在並不害怕。
他見我麵色平靜,轉過頭,扭開了門鎖。
離開一個多月,屋裏倒是和我走之前沒有什麼大區別,連空氣中彌漫的清新劑的味道都沒有換。看來雖然許徹自己不怎麼在家,其他人也不敢趁他不在就擅自做些改動。
入目皆是自己熟悉的環境,我壓抑在心底的緊張好歹緩解了一些,換了鞋,乖乖跟在許徹身後走了進去。
在走廊先遇到了劉姨。她見到我自然十分高興,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條縫隙,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小沫回來啦!”
我心念一動。
估計也隻有她會在許徹的屋裏跟我說“回來啦”,到現在也還在認為我不該搬走,該和許徹和和美美住在一起。
麵對總是對我散發善意的長輩,我無論現在心情如何都不可能對著她甩臉,也朝她露出個快樂的笑容,輕輕點點頭。
“回來就好,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燒豆腐,一會多吃點。”
我笑著道謝,“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劉姨依舊笑得和藹,“太太也來幫忙,兩個人一起算不上辛苦!”
現在許徹家裏住了兩個女人,她說的太太肯定指許徹母親了。
我楞了一下,把她的話又在腦子裏消化了一遍。
許徹母親為了這頓飯還親自下廚了?
我倒不是因為許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太高,他母親肯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緣故才覺得這麼奇怪,隻是一起吃飯的人是我,就算頂著許徹女朋友的頭銜...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再加上我頂著許徹女朋友的頭銜,她怎麼可能還有心情親自下廚?
我正好奇得不行的時候,餐廳門口傳來了嬌俏的女聲。
“阿徹!”
我抬頭,正對上笑容燦爛動人的楊孟錦,她看到我笑容不減,還親親熱熱地喊我,“小沫,好久不見了!”
好像之前那些陰狠的威脅、放肆的吵鬧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似真誠地在為見到我高興。
如果這是奧斯卡頒獎典禮現場,我都想為她的演技熱烈鼓掌。
要說這段時間裏還有什麼東西與日俱增的,那肯定是我對楊孟錦這個人的討厭。見到她這副姿態我第一反應不是她想冰釋前嫌同我好好相處,而是擔心她又在計劃什麼......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眼角餘光下意識掃過許徹,沒有看漏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我可以完全不理會她的故作討好,許徹早就知曉我對待她是什麼態度,可一想到屋裏還有一個人...還是將許徹和她一起拉扯大的人,就沒辦法不管不顧,剛來就和她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