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轉了兩圈才確定自己聽到的問題是什麼,頓時有些疑惑。
“怎麼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收回了視線,“沒什麼。”
聽不出什麼情緒,反倒讓我更加好奇起來。
“你知道我沒有兄弟姐妹的,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沒事。”他擺出一副剛剛隻是隨口一問的姿態,驀然轉移話題,“你快上去吧,早點休息。”
我盯著他看了兩秒鍾,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可他神色不變,隻是側過頭,輕輕勾著嘴角衝我淺笑,彷佛是我想得太多。
“那我先走了。”
推門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問,我再次轉過身麵對他。
“許徹,”我咬著下唇,雖然艱難還是開了口,“明天我可以不去你家嗎?”
其實我也可以騙他明天有事,但思前想後,許白兩家一扯上家裏人,事情本就已經複雜,我和他之間還不如簡單直接好一點,免得日後越發難以解釋清楚。
我倆對視了幾秒鍾,我想他已經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
“好。”他很幹脆地同意道。
本來還以為要多花費些唇舌才能讓他讓步,畢竟我現在說不想去他家是為了逃避他的母親,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問。
“不是不想去,那個,這幾天事情發生太多,到現在我還有些混亂,就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不問,該有的解釋還是要有,我搬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說完之後才下了車。
“我們公司見。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快進大樓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車還停在原地沒走,車身周圍在漆黑的夜幕中散發出一圈冰冷的銀光。
隔著玻璃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和目光,但下意識地,我知道他是在看著我。
幾個月前我們還是敵對關係的時候他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悄悄把車開到我家附近,什麼都不做,隻是坐在車中默默看著我上樓。
一瞬間,那一圈微弱的銀色光芒好像也染上了孤獨的氣味。
周日我在家中休息了一整天,臨近下午的時候我接到過劉姨的電話,問我要不要過去許家吃飯,不過隻是她自己的意願,許徹並沒有出爾反爾。
不但那個周日,後麵一個禮拜我都沒有再去許家拜訪。
我不知道許徹是怎麼和許伯母說的,但這一個禮拜我的確過得清淨逍遙。工作步上軌道不說,接連一個月困擾著我的那些煩心事也像翻篇的書頁,突然就消失在生活裏。
柴暖暖的事情已經算完美解決了,自然不用我再操心,因著前兩個禮拜他在公司的高調,原本因為和曉寧那些不堪的流言對我指指點點的人也突然消失了,不少人現在對我態度甚至算得上是友善。
更讓我驚奇的是,楊孟錦從沒來找過我。
那天察覺到許徹對她的反常態度,又從劉姨口中聽到他們可能吵架的消息,我本是做好了她來找我鬧一場的準備。她這個人對許徹異常執著,而且每次和他有矛盾就下意識把原因推在我身上,前麵經曆過幾次,我已經有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