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撩青進了京城後,到了老四酒館,賴著臉皮住了下來,他的理由是可以幫著店裏跑腿做些雜務。
於是在店裏常住的人員,有老四,爽兒,大黑,大黃和李撩青。
按照老四的話說,這叫京城獸園子。
每日從下午酉時忙到後半夜,四爺常在後廚哼著小曲做菜,眾人看在眼裏也是高興。
畢竟四爺麵無表情時太可怕了。
二月二都過了,這天也不見暖和。今天四爺早起了,吩咐幾個徒弟多點上兩盆子火,坐在大堂裏喝著前些日子李撩青帶的茶葉。
李撩青聽見前麵有動靜,就收拾了起身,撩開簾子看見四爺正喝著熱茶。於是搓著手到跟前烤著火,問道:“怎麼樣四爺,我這葉子還不錯吧?”
四爺笑著點點頭,“這湯色黃明綠亮,栗香濃鬱回味甘醇,葉子厚香氣高啊。”
“行,您喜歡就留著。”李撩青揣著手,笑嘻嘻地說著,“這大清早的一口飯沒吃就喝茶,您也是有點意思。”
四爺給李撩青倒了碗茶,往前推了推,說道:“這在後廚燒飯啊,油煙熏著久了胃口不好,早上喝點葉子,清清肺火。我可比不上你老李,大晚上喝一肚子茶水,還能睡得著,那鼾聲打得,我這大堂裏撲啦啦掉土麵兒。”
李撩青不好意思地笑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茶水,也不嫌燙。
一抹嘴,起身說道:“四爺,您在這喝著水,我去把咱灶台的火撥起來。”
撩簾進了廚房,見屋裏熱氣蒸騰,灶火燒的正旺,香氣陣陣襲來,是大肉包子的味道。
外麵傳來四爺的聲音,“我說老李,你可不愧是海伢子,這些年海風吹時間長了,鼻子都被鹹味給醃透了吧?”
“嗨,四爺淨取笑我,”李撩青探頭指著自己鼻子笑道:“要是這水裏有魚,我這鼻子就能聞出來它的腥味。”
“那你先替我聞聞,這京裏的大鱉王八,哪個腥氣最重?”
“四爺這是話裏有話,我可聞不出來人味。”
“你他娘的才是話裏有話。”四爺笑罵道:“去,那肉包子也熟了,咱先就著熱茶將就填填肚子。”
“得嘞。”李撩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