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風正沉浸在悲苦中,卻看到南延令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她連忙起身,朝病房裏走去,踮起腳尖朝裏麵看。
病床上,南延令果然緩緩睜開了雙眼,朝外麵看了一眼,側頭對著身邊的護士不知道說了什麼,那護士便走了出來,讓薑晚風去換無菌服。
薑晚風卻是完全沒有想到可以這麼快就去見南延令,激動之餘,仔細問了問,確定她的探望並不會讓南延令的傷勢有所反複,才立即跟著護士去換衣服。
她走進病房的時候,南延令好像睡著了。薑晚風放輕了腳步,剛剛靠近他的病床就看到他睜開了雙眼。
“薑晚風。”
“我在。”
南延令皺著眉毛看著她的肩膀。
薑晚風下意識地朝後縮。
她昨晚那件衣服上麵全是血漬,還被砍破了,處理傷口時被醫生給剪爛了,還是保鏢不知道從哪裏給她買來的衣服換上的。而且現在還穿著寬大的隔離服,按說南延令是看不到什麼異樣的。
昨晚她被砍傷的時候,南延令已經昏迷了,應該不知道她受傷才對。薑晚風下意識地讓自己腰背挺直,行動間不露出任何異樣。
“蠢女人!都說了不要下車!”南延令眉頭緊鎖,雖然因為太過虛弱凶巴巴的語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薑晚風的眼淚還是突然就吧嗒吧嗒掉下來。
南延令愣住了,過了片刻才問:“很疼?”
薑晚風先是搖頭又是點頭,然後再搖頭,看得南延令把眉毛皺的更緊。
“我……就是很想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就讓我哭一會兒……一小下就好……”
薑晚風哭得抽抽搭搭,南延令輕輕歎了口氣。
“你這樣哭,別人會以為我死了……”
“不許胡說!”薑晚風果然立即收住了哭聲。
南延令便不說話,雙眼緊緊地看著她。
劫後餘生,才明白什麼是永遠都不能舍棄的。
兩人都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對視著。
這次探視本來就是違規的,過了十分鍾小護士來催的時候薑晚風也不敢再耽擱,畢竟南延令看起來還是非常虛弱,便跟著護士走了出去。
南延令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兩天,薑晚風就在門口住了兩天。
等他被送到普通病房時,薑晚風也住了進去。
一個房間裏兩張病床,一左一右,他們倆分別躺在上麵,四目相對。
薑晚風突然就笑了起來。
“傻笑什麼?”
南延令略帶沙啞的嗓音,雖然好像是責備,卻在薑晚風心裏撩起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