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徐娘尚可娛,溫柔鄉裏錦模糊。春來漸覺君心改,欲廠沙廚娉竹奴。明.郭登
張家娘子和梅財主在大郎君的調理下,一天一個樣,迅速恢複了健康,人看著年輕了許多。如今他們身材健美,有款有型。特別是張家娘子,現在變成身材玲瓏、凸凹有致的微胖界女郎了,每日高興得不得了。再也不像以前胖成球,走兩步都喘,很久都不敢出門見人,怕被人笑話。如今她恢複了年輕時的身材,吃了大郎君開的湯藥,調理得紅光滿麵,顯得唇紅齒白,看著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了許多。雖是徐娘半老,但也很有魅力。她一高興就喜歡外出購物會友,成日裏呼朋喚友出去浪。
梅財主見大郎君調理身體的醫術這麼高超,覺得他深得孟神醫的真傳。他身邊的朋友看梅財主瘦了下來,氣色更好了,人也年輕了,都向他打聽他是如何做到的。梅財主捂著不肯說,他還沒想好怎麼從中賺一筆,怎麼可能說?
胖子的朋友可能是一群胖子,梅財主就有這麼一群胖朋友。這些年政局平穩,風調雨順,他們養尊處優太久,慢慢就胖了起來。雖然他們也覺得太胖礙事,而且一身毛病。看著梅財主原先比他們還胖,現在瘦下來變得和年輕郎君似的,他看著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皮膚變得光滑有彈性。沒有人不喜歡年輕美麗的身軀,他們追著梅財主詢問秘訣。
梅財主告訴他們過段時間養生館就開業了,到時請他們去調理身體,新開業可以給他們優惠。養生館還沒開業就已經積累了大量的人氣。
就在養生館眼見有了眉目的時候,梅財主才驚覺自己的妻主可能翻牆了。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會友,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帶著她每日吃喝玩樂,從剛開始的購買衣物、胭脂水粉再到金銀首飾,然後又拉著她上了銷金窟——怡和樓。
怡和樓是武陵郡最大最豪華的歡場,樓裏的男子眾多,氣質各有不同,總有一款適合你。他們在歡場久經曆練,像張家娘子這樣的富家家主,是他們擺脫賤籍的最好機會。一旦有機會接近這樣的娘子,他們都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將張家娘子伺候的如同女皇。
等梅財主發現不對勁時,他已經三天沒見到妻主了,要不是兩個表弟都去了外地,他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妻主不見了呢!
當天他氣衝衝地審了妻主的貼身侍奴,才知道妻主已經在怡和樓呆得樂不思蜀了。她剛開始隻是白天去喝花酒,晚上在梅財主歸家之前趕回來,發展到偶爾留宿,再到三天三夜都呆在樓子裏。梅財主一聽,千防萬防沒想到竟然讓樓子裏的人得了便宜。
他帶著家奴怒氣衝天地跑到怡和樓,將妻主從小倌兒的床上拉了起來。罵道:“他們這些小倌兒既賣前麵,又賣後麵,你也不嫌髒?家裏三個夫郎還滿足不了你嗎?”
旁邊的小倌兒溫柔地插嘴道:“奴是清倌兒,沒有賣前麵,又賣後麵的。跟著大娘子時奴還是清清白白的。”
梅財主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他和妻主說話,什麼時候輪到這個賤奴插嘴了,他不敢打妻主,但打他個小倌兒還是敢的。他跳起來給了那賤人一個大嘴巴子。
張家娘子一看自己的情郎被打了,心疼的不得了,立馬將她的小情郎護在身後,如果老母雞護崽。
梅財主一看,更氣了,更想揍那賤人,又要上手去打他。
張家娘子叫道:“別打了,別打梅郎,我跟你回家。”
梅財主一聽懵了,盯著張家娘子的眼睛說:“妻主,剛才叫他什麼?”
張家娘子這才反應過來,立馬白了臉,支支吾吾不肯說。
那小倌兒一看這架勢,趁機點了把火,隻有他們鬧將起來,他才有機會被大娘子贖身,嫁到張家。語氣弱弱地道:“大娘子叫奴梅郎,奴家爹爹給奴起名梅香。”
梅財主的心碎了一地,梅郎一直是妻主對他的愛稱,親親熱熱地叫了二十多年,一轉眼妻主就將專屬他的愛稱,送給了個小倌兒。
梅財主看了一眼張家娘子,轉過身,一言不發,失魂落魄地走了。
張家娘子這才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連忙想要追出去。可梅香又如何能讓她就這麼走了,一旦她走出樓子去追自己的郎君,就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梅香小意溫存地伺候張家娘子,可張家娘子總覺得心裏毛毛的,很不踏實。她在樓子裏忐忑不安地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張家。
回到家,發現梅財主已經出門了,七郎和眉娘也不在家。兩個側夫郎外出經商還沒回來。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會兒,想想該怎麼讓梅香進門。她知道大郎君梅財主肯定不會同意的,梅財主年輕時對她一見鍾情,這些年他雖算計過她,讓她娶了他的兩個表弟做側夫,但那也是出於珍愛她,其餘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他掙了銀錢供她隨便花,偶爾她和朋友們偷偷去樓子裏尋歡作樂,他也沒說什麼,但隻要不往家裏引,準時歸家,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