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的卷子拿到手,孟縈覺得有個好夫子不隻是幸運,簡直是開掛。院試的試題都在何夫子的預測之中,並且都是孟縈背得滾瓜爛熟的篇章,她知道這次肯定能考好,包括王季陵也一定能考個好成績。
李君成在外麵看著他倆笑嘻嘻地出了考場,就知道過關肯定沒問題。三人回去收拾一番,就開始準備兌現他們之前的豪言壯語——吃遍全城。
先去吃本地特色小吃食,他們仨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有說有笑地相處。出門在外,李君成和王季陵很照顧孟縈,都願意寵著她。三人在街頭買吃的,為了吃到盡可能多的品種,吃食每種隻買一份,三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他一口,互相投喂,相處融洽。孟縈覺得好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養成嗎?是他們養成自己,還是自己養成他們?還真有些分不清。
街頭賣湯圓的老漢無比羨慕地對王季陵和李君成說道:“你們未婚妻主真是好脾性,願意放下身段哄你們高興。兩位郎君好福氣啊!”
聽老漢這麼一說,他倆更來勁了,請了所有的隨從每人都來一碗湯圓。以後隻要聽到有人說孟縈的好話,就請所有的隨從每人來一份飯食,一晚上下來,隨從們都撐得要吐了。
三人吃的飽飽的,準備返回,突然聽到一個嗓音輕柔的女聲說道:“君成小弟,怎地今天有空出來遊玩?”
聽到這聲音,三人同時抬頭看過去。隻見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嬌小女子在三個男子的陪同下逛夜市,那女子身材嬌小,五官精致,嬌嬌柔柔,讓人憐惜。
李君成一見,忙客氣施禮叫了聲:“見過王家姐姐,二姐夫,三姐夫,五姐夫。”
聽他這麼一說,孟縈猜想這女郎可能是李君如夫君的姐姐,她記得好像王家郎君的家在夷陵縣,隻是不知她怎麼也來江陵了。
王家女郎看李君成的眼神有些星星眼,滿臉崇拜似的,帶著些寵溺;偶爾閃過的眼神又有些像獵人看獵物,一臉的誌在必得。她看李君成和孟縈頗為親密,忙道:“君成,這二位是?”
“噢,他們是我發小和同窗,來江陵參加院試的。”李君成不想與她多說,便道:“王家姐姐忙,我們先行告退。”
隨後便領著王季陵和孟縈往回走,他小聲地說:“我們交往不多,姐姐和大姐夫的婚事要不是她從中斡旋,恐怕還不能成。所以我見了她總是要客氣一番。她是王家庶女,她那年,她爹爹考上了舉人,大家都認為是她給她爹爹帶來了好運,很嬌寵他。又過了好幾年,她爹爹又考上了進士,她和她弟弟的身價也就水漲船高了。她爹爹起先分到偏遠的縣做了縣令,政績還不錯,就被調到夷陵做了縣令。她爹爹倒是好手段,先是哄得妻主給他生了一女一子。封官後,又逼得大郎君和嫡女分家單過,現在她母親帶著其他夫郎跟著她爹爹過,每日縣令夫人的派頭十足,我不是很喜歡她們家人。”
王季陵:“君成,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滿是愛慕,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李君成滿麵通紅連連搖頭說:“不會的,不會的。”
“我覺得季陵哥哥說得有道理,不過你也不必有壓力,被人喜歡總好過被人厭惡不是?”
晚上回到住處,三人在院裏的樹下喝山楂茶消食。孟縈想起王季陵在船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記起他說考完試之後要和她說事情。便問道:“季陵哥哥,這次院試通過肯定沒問題,你在船上說考完之後和我說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王季陵聽孟縈說起這事情,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不肯說。李君成讓隨從都退下,又問道:“季陵,是不是我也要回避一下。”
王季陵忙說:“不用,不用……”
“讓我猜猜是什麼事能讓季陵前思後想卻不好說不出口?”李君成道。
王季陵怕他說出自己的糗事來,忙紅著臉說道:“君成不用猜了,我說,我說。縈兒妹妹,上次你說請媒公上我家提親來著,怎麼一直沒來?”
孟縈楞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她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來,覺得王季陵太可愛了。“當時大家不是在開玩笑嗎?”孟縈道。
王季陵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誰說我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是,你不是隨便的人,可隨便起來不是人。”孟縈開玩笑道。
李君成一聽指著孟縈哈哈大笑。王季陵紅著臉說:“就算隨便起來不是人,那也得等到成親後才可以……”
孟縈沒想到王季陵會這麼回答,算你狠!
王季陵繼續說道:“縈兒妹妹,這次考完試過後,爹爹準備帶我出海去長長見識。這一走可能一年半載都回不來,到時你不會就把我忘了吧?你答應要上我家提親的,可一定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