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兄長領兵得勝歸來,他是高興的,但又隱隱地覺得失落。那孟家女郎眼中本來就沒有自己,現在兄長歸來,她估計眼裏便隻有兄長了。她看兄長時神采奕奕,眼神中有流光閃現,完全不同於她看別人的眼神。
他不想什麼都如了她的願,臨出發去迎接兄長的那天,他將孟縈留在了他的營帳,讓人看著門,不允許她出營地一步。他自己騎著馬帶著人去迎接大哥。
衛慎初得勝歸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孟縈了。留在營地的病患這段時間被救治得差不多了,她梳洗幹淨,收拾利落,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情郎歸來。
衛慎言以孟縈是女子之身,外出迎接兄長容易造成事端,將她留在了營帳。
孟縈有些頭疼衛慎言的說教,覺得他就是個迂腐的夫子。他若生在以前的男權時代,肯定就是個傳統的封建衛道士。可惜在這男尊女貴的大曌,他的性格便很不討喜了。他經常說教孟縈,恨不得拿女德那一套來教育她。孟縈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愛誰誰,完全不聽他的。
想到他隻是元郎的弟弟,將來頂多就當個親戚走動罷了。誰娶了他誰頭疼去。想開了之後,看他說話做事也就不那麼煩躁了。
衛慎初騎著高頭大馬,在人群中巡梭,最終也沒發現孟縈的身影,得勝歸來的心情變有些失落。不過看著二弟麵色紅潤,似是恢複了健康,他為兄弟的康複而感到高興。
回了營地之後,衛慎初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營房,卻發營房裏空無一人。不過孟縈的東西都還在原處,看來這些天她一直住在這裏。
看到孟縈不在,他立刻轉身就出了營房,招來人詢問孟縈的下落。衛四答道:“將軍,衛三一早陪女郎去給忠武將軍看診,之後便一直未曾出來。”
衛慎初心裏咯噔一下,他怕自家兄弟腦子轉不過來彎兒,對孟縈不利,拔腿就往二弟的營房跑去。
走到門口,他的心忐忑不安,唯恐看到自己不敢麵對的一幕。他懷著萬分沉重的心情掀開了門簾,卻發現孟縈靜靜地坐在那裏看書,在光影中,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他突然覺得歲月靜美,現世安穩。
孟縈抬頭見元郎急匆匆地進來,高興地放下書本,朝他奔去。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他的懷裏,元郎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孟縈撫摸著他的臉說道:“元郎,元郎,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說著便紅了眼角,淚眼迷蒙地看著他。
此刻的衛慎初心軟得一塌糊塗,一掃這些日子以來領兵打仗的疲憊,瞬間回歸了滿血狀態。
孟縈輕吻他的麵頰說道:“元郎,你瘦了,也黑了。不過還是那個英俊帥氣的元郎,我的蓋世英雄。”
他嫉妒兄長獲得了孟家女郎全心全意的愛,心酸那孟家女郎眼中隻有兄長,根本就沒有自己,還經常整自己。
聽見門簾的響動,孟縈睜開眼看見忠武將軍,一時有些心虛,怕他又說教自己,趕緊推了推衛慎初要下來。
看到孟縈心虛的眼神,衛慎初知道二弟愛說教的毛病又犯了,這種性格很有些不討喜。哪有女郎喜歡被人說教,再說,縈兒已經做得很好了。
衛慎初輕輕地將孟縈放下來,牽著她的手說道:“縈兒,我們先回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