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踐行宴,孟縈滴酒未沾,元郎走了。她心緒不佳,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回了營帳。
薄被裏元郎的氣息猶在,孟縈擁著被子,又開始想元郎了。不知道他走到哪裏了?是否找到地方投宿了?有沒有餓到?會不會覺得冷?
孟縈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患得患失了,想著明日還要坐船北上,一路上事情不少,便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清晨孟縈醒來,她以為她會夢到元郎,昨夜卻連夢都沒有做。東西昨日白芷都已經收拾好了。用了簡單的朝食,孟縈便和歐陽冉、簡然、白芷騎馬往碼頭趕去。
衛慎言依然派出了一隊親衛送他們去碼頭,他看孟縈營門拜別之後,策馬前行,連頭都不曾回。一去不返,毫不留戀。他心裏頓時覺得空落落的。
歐陽冉這次帶來了5艘船,一艘豪華客船,並沒有接待外客。另外幾艘是貨船,裝了滿滿的貨物。
孟縈上了客船,歐陽冉將最好的艙房留給了孟縈,其餘人住在孟縈艙房附近的房間。孟縈在船上昏睡了三天,才覺得有精神做事情。
歐陽冉找過孟縈幾次,每次見她都無精打采的,便一直靜靜地等著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三天後,孟縈拿出紙筆開始畫洗頭用的躺椅,畫完之後,又做了個開連鎖美容院的商業計劃書。並計劃作出一係列的胭脂水粉用品,香皂、各種膏脂、洗發水、潔牙粉等,一定要想辦法做出蒸餾儀提取精油,這是香脂的關鍵。
孟縈想起12歲從清源寺歸來,她寫完塞到牆縫裏的那些東西,很多東西現在可以做出來。她可以護住這些配方,而不被人覬覦、搶奪。要做的事情很多,但要花錢的地方更多。
孟縈總覺得銀錢不稱手,可能是前世做投資時間久了,她總想玩票大的,一次多掙些銀錢。以前倒是想過,不過沒敢折騰,畢竟她出身不高,弄得來銀錢,卻不一定能守住,到時無端惹禍上身。不過現在,她覺得明年可以看情況做些產業布局。
孟縈決定和簡然一起將各種膏脂研究出來,單香皂她自己就能做出來,她決定放開手大幹一場。
做好計劃之後,她將商業計劃書交給歐陽冉,讓他回去仔細研究。歐陽冉得了計劃書,興奮得一夜未睡。
第二日一早,孟縈醒來,一打開艙門。就見歐陽冉激動地跑過來抱著孟縈說:“縈兒,你的計劃書太棒了。如果按照你的計劃書來,我們將獲得大量的銀錢庫存,又可以投在新的店鋪上。”
孟縈笑著點頭,麵對歐陽冉和簡然,她現在說不上來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總之是心裏亂糟糟的。
前幾天她怕影響他們,一直躲在房間裏昏睡,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再說,她也不能一直不出門見人,三天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她再持續逃避他們,他們就該多想了。
以前明知歐陽冉和簡然的命運與自己相連,她沒有什麼心動的感覺,也不會覺得患得患失。現在她有了元郎,卻又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和他們在一起,總覺得對不起元郎。他辛苦在外作戰,自己卻要和別人歡聲笑語,把酒言歡。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不到,真是心累。和元郎在一起時,她覺得忽略了簡然和白芷,有些心虛,世間事果真不能十全十美。
歐陽冉見孟縈有些鬱鬱寡歡,這幾天她一直呆在艙房不出。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了,便對她說道:“縈兒,現在已經是臘月了,臘八那天我們能趕到武陵郡,到時可以和孟叔一起過臘八節。”
想起爹爹,孟縈又期待起來。出來一兩個月,給爹爹去了兩封信,爹爹都沒有回信,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那就好,不知道爹爹最近如何?”
“上個月我從武陵過的時候,孟叔一切安好。今晚我們能到零陵郡,這零陵郡是瀟湘二水彙合之處,風景秀美,人傑地靈。我看縈兒最近心緒不佳,不若今夜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不遲。再說我們在零陵郡有自己的酒樓和店鋪,歇腳也比較方便。”
孟縈不想拂了歐陽冉的好意,便說道:“既然冉哥哥都說此地好,想來零陵定是個好地方,如果不影響趕路,歇息一晚也無妨。”
歐陽冉下令船工加速行船,晚上到零陵郡歇息一晚。眾隨行船員聽說晚上可以上岸歇息,都欣喜不已,船速明顯比前幾天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