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沒想到孟縈會認出他來,隻好將計就計道:“女郎好眼力,還記得武陵馬車裏的謝五郎。”
他這話說得孟縈恨不得鑽地洞,當初她被王素媛算計中了春.藥,在謝五郎的馬車裏,她主動親吻了他,還拉扯人家衣服,也真是沒臉。這家夥竟然一見麵就提這事兒,難不成這事兒過了兩年,他又找過來讓她負責嗎?
蕭瑾瑜見孟縈在那裏窘迫得說不出話來,立馬捂住胸口咳嗽了一聲,孟縈趕緊問道:“謝家郎君,這怎麼了?”
蕭瑾瑜裝作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說道:“前幾日受了內傷,今日發動內力,引發了舊傷。”
孟縈一聽,心懷愧疚,人家受了重傷還來救自己,當真是無以為報。她立馬上前扶著蕭瑾瑜道:“我扶郎君到院中歇息吧!”
蕭瑾瑜順勢靠在孟縈肩頭,虛弱地說道:“我陪女郎到正院看看吧!也不知道那裏情況如何。”
躲在暗處的葉絕和葉全老臉一紅,這麼長時間,咋沒發現主子這麼會做戲呢!
孟縈攙扶著蕭瑾瑜往正院走去,聞著蕭瑾瑜身上清冽的氣息,孟縈想著兩年前在馬車裏的親吻,麵頰有些發燙。
蕭瑾瑜倚靠著孟縈,想她果然對謝五郎不同,兩人雖沒有夫妻之實,但有過肌膚之親總是比外人更親密些,以後他就是孟縈的鄰居謝五郎。
夜深人靜,孟縈心思煩亂,想著這幫人行事毫無顧忌,直接下死手,未來一段時間她又該如何應對。若不是孟縈心思沒在此處,否則以她與謝五郎的距離,肯定就能發現謝五郎的心跳不正常,完全亂了節奏。
回正院的路剛走了一半,就見白芷和受傷的衛平衛安匆匆忙忙地趕過來。孟縈和白芷同時問道:
“夫子那邊情況如何?”
“女郎沒受傷吧?”
“回女郎,那幫人直接衝著正院而來,靜思院院門緊閉,無絲毫動靜,那些人以為靜思院沒住人,都往正院衝來,故靜思院便沒有進人。”
“那就好。我沒有受傷,多虧謝家郎君搭救。他引發了內傷,我扶他去正院歇息。”
正院那邊夜襲的人一個活口沒留,那些人都是死士,眼看不敵就服毒自盡了。衛安衛平指揮人清點了孟府受傷的人數,四個守夜的人死亡,重傷六人,輕傷九人,對孟府來說,可算得上是傷亡慘重。
孟縈心想這次偷襲,幸好謝家郎君來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打鬥剛剛開始,隔壁謝家立馬就派人過來了。也怪這些黑衣人太過輕敵,正院尚未攻下來,便放了火。火光一起,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孟縈請謝五郎坐下歇息,她取出傷藥,讓竹清和梅蘇幫著受輕傷的人傷藥。她與白芷開始專心救治重傷之人,開庫房,將家中庫存的好藥都取了出來,爭取保住受重傷之人的性命。
孟縈和白芷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將重傷的六人縫合完畢,又開了湯藥方子,讓小廝下去熬藥。
這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蕭瑾瑜手下的人已經將火撲滅,且歸置了夜襲之人的屍體,清理了血跡。
孟縈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椅子上,不知該怎麼處理這堆夜襲人的屍體,她大抵能猜出這些人是那鍾瑤光派出的,隻有她行事才會這般瘋狂和無所顧忌。在鍾維朗給自己送藥材和老參的時候,孟縈就覺得鍾瑤光要出手了,隻是沒想到她這般趕盡殺絕。
蕭瑾瑜見孟縈神色疲憊地坐在庭中,月色慘白,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氣,他心疼她的不易。便輕聲問道:“女郎,這些屍體如何處理?要著人去京兆府衙報案嗎?”
孟縈想了想說道:“謝家郎君知道這些人是誰的人嗎?”
“靖安候府的人,他們身上有銘牌。”
孟縈低笑一聲,氣憤地說道:“他們還真是囂張,連身份銘牌都不曾摘下,以為這次必定滅我孟家滿門嗎?先殺人後焚屍,果真好算計。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們,是不是讓他們死的太便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