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本著試探地說了句:“樓下女子原名杜明珠,原是個癡兒,半個月前,她跌破腦袋,昏迷半天,醒來後就不再癡傻,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她對外宣稱,是昏迷中得神仙指點,變得耳聰目明,識文解字。為此,還特意改名為杜芳菲。不過,我沒想到神仙還能教她番文呢?”謝五郎一臉譏諷道。
孟縈已經大概弄清楚了杜芳菲的來曆,但見她行事毫無顧忌,與自己一向謹小慎微不同,孟縈自認為道不同不相為謀。遠著便是,但如果她從後世而來,明知大.煙的厲害,還要借此斂財而害人的話。孟縈覺得自己就不能袖手旁觀,否則良心難安。
五郎拿了畫,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心說孟縈真是大曌的福星,給自己帶來了好運。他尋訪杜芳菲多時無果,今日帶孟縈逛坊市,竟然偶遇了。這幾個販賣阿芙蓉膏的番人竟然也被孟縈發現,就住在都支酒樓裏。
五郎將畫交給葉全,讓他立馬派人時刻關注那幾個番人的動向。目前三皇兄、杜芳菲和那幾個番人並未行動,他也不能輕易動他們,若是他們有所行動,必定先滅了他們。
“五郎可認識鴻臚寺裏會青國番語的文官?”
“認識幾個的,縈娘有何需求?”
孟縈覺得自己會番語的事總要圓過去,便笑著請求道:“若是可以,能否幫我引薦,我想請個能教青國番語的夫子,每旬授課兩次,束脩好說。”
五郎見孟縈說得認真,但他直覺覺得她聽得懂青國的番語。這夫子隻不過掛個名罷了,隻是不知她是如何習得番語的?
“這個好說,回去我就安排,等聯係好了,我就帶他上門。”
解決了番語夫子的事,孟縈也不想再在這酒樓裏浪費時間。便想離開,但又不想下樓碰上杜芳菲和雍王一行人。
“請問五郎,這裏可有後門,我想回去了。”
“縈娘不急,我這裏還有樁生意想要請教。”
“不敢,我哪裏懂什麼生意。”孟縈知道凡事忌諱交淺言深,便有些推脫。
“我準備開家銀樓,若縈娘不感興趣,那便罷了。”
孟縈心說,真是來瞌睡,有人送枕頭。不過她對謝五郎了解不深,能否合作還不敢說,孟縈尚有些猶豫。
“開銀樓利潤雖可觀,但得需要足夠強大的靠山,否則困難重重。若是郎君有足夠強硬的靠山,那就另當別論。”
“這個女郎不用擔心,睿親王府自會護著,沒人敢針對睿親王府。”
“那冒昧問一下,不知五郎的準備工作做到哪一步了?金銀的進貨渠道是否可靠,製作首飾的師傅是否找到,店鋪的位置也很重要,另外對客戶的定位如何?”
“金銀的渠道和製作師傅都有,沒有確定的便是店鋪位置和你說的客戶定位。不知縈娘是否有興趣參與?”
“開銀樓的本錢較大,不知五郎這銀樓共幾個東家?各占多少份額?我若是參與,又該如何參與?”
五郎恨不得,孟縈一分銀錢都不出,隻要她原意參與就可以,這樣他就有借口,以商量開銀樓事宜來接近她了。
“目前銀樓的東家就我一人,縈娘若是有意參與,不知想領幾成?”
“我尚未考慮清楚,另外睿親王府為銀樓提供庇護,不需要給幾成嗎?”
五郎沒想到孟縈在生意上考慮如此周到,笑著說道:“我與睿親王自幼親厚,他為人仗義,若我給他幹股,他反而會生氣,與我生疏,覺得我將他當做外人。不過倒是可以說服他的鳳舞銀樓入股咱們的銀樓,這樣可實現雙贏,鳳舞銀樓的渠道也可借我們所用。”
孟縈認可謝五郎對睿親王的評價,點了點頭道:“睿親王的確仗義,如此一來,我們就要努力經營方不負睿親王的一番好意!”
“縈娘言之有理,現在你隻需告訴我是否願意與我一起經營銀樓?當然縈娘若是不願意也無妨,隨心即可。”
他這樣問,孟縈能說不願意嗎?當然不能。再說她還準備對靖安候府的祥和銀樓下手,這麼好的機會她也是不願錯過的。
“能和五郎一起共事是我的榮幸!”
“那就好,晚上我將開銀樓需要的資料送過去,然後我們再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孟縈喝了幾杯奶茶之後,便想回去了。但她見樓下的便宜老鄉喝了酒之後,更加狂放不羈。孟縈不想與她再次碰上,便對五郎道:“這樓裏有後門嗎?我想早些歸家。”
五郎看了一下鍾漏,見午時已過,他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
“我們一同歸去,你在鋪子裏看上的匕首,我讓人先送到到睿親王府,等這段時間風聲過去,你再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