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見睿親王還是帶著金色麵具,穿著玄色的袍服,上麵用金線繡著瑞獸雲龍。顯得莊重而典雅,卻讓人難以親近。
眾人上前見禮,睿親王抬手讓眾人免禮。隨後笑著說道:“剛才本王未到之時,見諸位聊得正歡,看來將你們召集到一起,是做對了。大家隨意即可,不用拘束。”
眾人圍坐在長桌邊,酒過三巡,氣氛開始熱烈起來。睿親王收斂了氣勢,大家開始有說有笑地交流起來。
睿親王狀似無意中說道:“聽說,孔世女與孟家女郎相熟?”
孔芝笑著說道:“回睿親王,縈娘妹妹於我有大恩,她在零陵郡救了我母子三人性命。我與她義結金蘭,認她為妹妹。”
“噢,縈娘還曾去過零陵郡?那可真夠遠的。”睿親王說道。
“路過而已,恰遇姐姐生子,不過舉手之勞。當不得姐姐謝。”孟縈謙遜地說道。
“縈娘妹妹謙虛,當時娘子難產,差點丟了性命。郡中大夫能請的都請來了,均說藥石無醫。若不是侍畫急得失了神誌,在路邊哭求,恰巧縈娘妹妹經過門口,這才巧施援手。若不是縈娘妹妹,恐怕娘子母子三人早已不在人世。得虧了妹妹,才有我們一家現在的幸福生活。現在,我一想起娘子難產時的情形,還心有餘悸。”王煦感慨地說道。
孔芝接著王煦的話,笑著說道:“妹妹有所不知,那日情形,事後,侍畫都告訴我了。那侍畫是我父親留下伺候我的,他同我一起長大,對我照顧有加。看我當時昏迷,郎中都不肯救治,他急得失了神誌,這才到大路上向人求助,拉著妹妹不放。沒想到他的誠心真的感動了上天,要不然怎麼就恰好碰到妹妹了呢!若是我真的有事,估計他也活不下去了。夫君感念他的功勞,已經將他嫁給下屬的女兒為正夫,如今他也得了一雙兒女,過得非常幸福。夫君好眼光,給他找了個好娘子。”
孟縈看了王煦一眼,心道:這王家郎君不愧是大世家培養出的嫡子,手段就是高明,既解決了娘子身邊情深義重的竹馬,又讓娘子對自己死心塌地,還有另外側夫們什麼事兒。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家宅安寧,不會鬧出笑話來。
大抵是高李兩家與睿親王交往已久,高明慧和李侃如與睿親王以前似有過私交,相處起來多了份輕鬆隨意。再加上大曌男女大防並不嚴格,民風開放自由。
高明慧聽了孔芝和王煦的話,立馬對孟縈說道:“沒想到縈娘醫術如此高明,正好,請你給我也把把脈吧!我與夫君成親兩年多,一直未能有孕。找郎中看了,也吃了不少難喝的湯藥,可依然沒有好消息。”
說罷,她真就走到孟縈身旁坐下,伸出手腕來。孟縈笑道:“慧娘就如此心急要孩子啊?”
高明慧雖有些羞赧,卻故作大方地淡了點頭道:“是啊,若是再不能有孕,家中父母就該急著讓我納側夫,那樣的話如何對得起李郎?若是有孕,我們也好向家中父母交待,等到二十二之後再考慮納側夫的事兒。”
孟縈沒想到高明慧對李侃如如此深情,孔芝對王煦也是如此。讓她總算在這奇葩的婚戀形式中,見到夫妻情深的典範了。孟縈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幫高明慧,更何況幫了她,也是幫朋友李侃如。
孟縈讓天香樓服務的小廝取來幾條布巾,折疊起來,當做脈枕。她細細地為高明慧把了把脈。
高明慧見孟縈越把脈神情越嚴肅,還以為自己得了不好治的病症,連忙問道:“縈娘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孟縈故作嚴肅地說道:“問題大了,慧娘難道沒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嗎?”
高明慧想了想說道:“最近總感覺疲累,睡眠有些多,總覺得睡不醒。我以前睡眠和胃口都不大好,我還說最近能吃能睡是好事呢!沒想到卻是生病了。”
孟縈這才笑道:“確實是好事,恭喜慧娘和李兄,慧娘已有兩月身孕,難道慧娘月事兩月未至,你竟不知嗎?”
高明慧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隻覺得欣喜若狂。她紅著臉小聲說道:“我身體異於常人,有些不調和,三四月才來一次,所以才沒在意。”
李侃如聽了孟縈的話,激動地立馬站起來,問道:“縈娘說得可是真的,慧娘真的有孕了?”
孟縈笑道:“千真萬確,目前母體和胎兒都很健康。”
眾人聽聞後,都替裏李侃如和高明慧感到高興。睿親王笑著說道:“孟家女郎,你可真是福星,總能給大家帶來好事,我們共同舉杯慶祝高家喜得貴女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