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不悲不喜,冷靜自持,從容鎮定的態度讓女皇愈發高看,更覺得愧對於她。為此在授官的時候,她破例將孟縈放到了翰林院,賜了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講,入翰林院掌修國史。
孟縈的任命一下來,眾人傻了眼。大家都以為女皇將要放棄這屆的新科狀元,故而將她賜婚於睿親王。誰知幾天過去,竟然又給她破例授官,一上來就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講,還掌修國史,這差事雖沒什麼實權,但卻可以讓人名垂青史。
幾天功夫,孟縈的起起落落便傳遍了京城,眾說紛紜。不知情的人都認為孟縈撞大運了,被點了狀元,娶皇子為夫,還授了官,起點比別人高得多,自此便可以走上青雲路了。可知情的權貴世家們,心知肚明地認為這是女皇心虛了,覺得虧欠了孟家女郎,才會在官職上補償她。
衛慎行返京時還在想,這婚書得來挺順利的。誰知半路收到暗衛傳來的消息,兄長竟然被女皇賜婚給孟家縈娘為側夫,還是在睿親王為正夫的情況下。
女皇的險惡用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這是在斬斷衛家的後路,讓衛家失了子嗣,以後兵權勢必就要旁落。女皇為何這般賜婚,衛慎行讓暗衛去查探清楚。
女皇賜婚當日,禦書房裏的人不少。當日的事很快就經好事者的口傳了出去,衛慎行的人很快就得到了全部對話。這會兒,衛慎行對孟縈心有不滿,若不是她跟女皇說心儀長兄,女皇也就不會賜婚兄長,現在賜婚聖旨已下,衛家算是與睿親王和孟家綁到一起了。若是女皇不給兄長賜婚,他拿著婚書,這孟家縈娘必定要半入贅衛家。也就不會有那麼麻煩事,現在他這婚書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若是睿親王能誕下嫡女,衛家支持他的嫡女爭位,到時新的女皇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衛家倒是可以再榮耀幾代,可睿親王顯然是不可能留下子嗣的。那麼衛家豈不是也跟著要絕了子嗣?除非睿親王“早逝”,否則衛家難有出頭之日。
衛慎行於四月二十七日回到長安,他先去了宮裏拜見女皇,得了留京的旨意,這才回了定國公府。他讓人留意孟縈的行蹤,發現她自授官之後,由於有個長長的婚假,並需要立馬上衙點卯。
孟縈自賜婚後便深入簡出,極少出門。偶爾出門,也是隨行眾多。衛慎行通過密道到了孟府,發現正院正在修葺擴建,孟縈並不在正院,搬去了別的院子。孟府內外,明暗守衛眾多,他一現身,恐怕就會被捉住。他隻好又順著密道回了定國公府,並讓人將孟家那邊的入口暫時封起來,以防有人發現密道的存在。
如今孟府正在風口浪尖上,衛慎行也不便遞帖子拜見。而孟縈自殿試之後,發生了諸多不可控的事,便一直未再去定國公府看邸報。她收集的消息倒是傳來衛家三郎回京。孟縈從未見過衛家三郎,想著他是元郎的兄弟,她覺得愧對元郎,沒臉主動前去拜見。故而兩人一直未能見麵。
五月初五端午節,睿親王府早早派人送了各式粽子和五彩絲線。孟縈讓白芷按例回了禮。十一郎回了沈府一趟,不過,還不到正午就回了孟宅。孟縈沒心情出去看賽龍舟,隻在家看畫冊,設計首飾,用以安撫焦躁不安的內心。
隔壁謝五郎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孟縈心下愈發不安,因為最近她經常會夢到謝五郎,像得了相思病一般,真是見鬼!孟縈心中暗罵而愈發煩躁。
從長安到武陵郡走水路,在母親河坐大船,順流而下,日夜行船,下船補給到位,不耽誤行程的話,七天可到。但從武陵到長安,則是逆水行舟,日夜不停最快也要十天時間。但官府的邸報信息傳送一般三四天就能傳到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