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郎君讓自己做暖情酒,簡然愕然地看著他,頗為不安地說道:“叔父為何這般?縈兒妹妹不是已經去了平瀾苑嗎?”
“你還是不夠了解縈兒,若是不逼她一把,今夜她肯定什麼也不會做。今日沈府派人跟著回來,今晚的事,明日便會傳回沈府。若是縈兒仍無所作為,此事繼續鬧下去,豈止是傷了和氣?”
簡然聽了大郎君的話,立馬就去準備暖情酒了。
孟縈和十一郎剛回到平瀾苑,院裏的管事已經將洗澡水調好了。青纓也將孟縈日常洗用的東西準備好了,孟縈便直接去淨房沐浴。
等她沐浴出來,青纓拿著緋色襦裙給孟縈穿上,她雖有些疑惑,為何晚上休息要穿得這般正式,但並沒有問出口。
那邊,十一郎已經穿著緋色的袍服在淨房門口等著。孟縈出來一看,這才發現她身上的襦裙和十一郎的袍服竟然是配套的。
兩人攜手去了臥房,孟縈看著十一郎的房間還是喜房的模樣,心中愧疚,十一郎嫁進孟家五十餘天,她從來沒進過這間臥房。
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管事的聲音:“二郎君,世安苑半夏受太郎君之命,前來送合巹酒。”
十一郎讓人進來,隻見半夏端著托盤進來,徑直將托盤放到房中的桌上。托盤上放著一個酒壺,兩隻華美的金杯。
放下托盤,半夏這才對孟縈說道:“女郎,郎君說今日算是女郎和二郎君補新婚之夜,這合巹酒一定要喝了,才能幸福美滿。奴祝女郎和二郎君百年好合,恩愛長久。”
十一郎看著半夏送來的合巹酒,高興地說道:“好,有賞。還請半夏替我們謝過父親。”
半夏走後,十一郎倒了兩杯合巹酒酒,一杯遞給孟縈說道:“娘子,我們喝合巹酒吧!”
孟縈接過酒杯,與十一郎交杯飲下。酒液清甜,入口綿軟,是上好的美酒。
喝完合巹酒,十一郎便對孟縈道:“娘子我們安歇吧!”
孟縈點了點頭,十一郎幫她褪了外衫,她安靜地躺到了床裏麵。十一郎脫了外袍,穿著裏衣也躺了下來。
十一郎靠近孟縈,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娘子,你真美。”
麵對十一郎的靠近,孟縈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期盼他的親近。也許是氣氛剛剛好,也許是十一郎美色惑人,孟縈發現自己竟然控製不住地想要推倒十一郎。
孟縈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她迅速跳起來,對十一郎說道:“十一郎,我身體有些不適,先回正院一趟。”
這時,十一郎也意識到,孟縈這是在逃避他的親近。他腦子迅速做出反應,一把抱住孟縈的腰肢,不肯放她離去。他知道,若是今夜她就這般回了正院,恐怕以後很長時間她都不會再踏足平瀾苑。
十一郎緊緊地摟著孟縈的腰肢,將她圈在懷裏。青年男子身上清冽的氣息鋪麵而來,孟縈覺得腦子發脹,身體如同烈火炙烤。
十一郎也不好受,他不知死活地湊近孟縈,被她鬼使神差地推倒了。
當然十一郎是不會承認他樂意之至,縱使是他期盼已久的新婚之夜,他也要做出半推半就的樣子。那樣若是娘子以後遷怒,也不好將帳算到他頭上。
外麵夜色正濃,房內一片春色……
晚上李阿翁讓人送了三次水,兩人才交頸而眠。
第二日,孟縈醒來時,發現十一郎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去正院。
孟縈想起昨夜的瘋狂舉動,有些汗顏。她這會兒已經意識到,昨夜的合巹酒,爹爹肯定加了料,否則她不可能那樣對十一郎。
爹爹的良苦用心,她能理解。要不然,她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跨過心理那道坎。同時她又懊惱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合巹酒裏放了料,這是她太信任爹爹,還是太大意了?
現在,她有些不想麵對十一郎和玉郎,便裝作熟睡的樣子,等十一郎走後,她估摸著玉郎和十一郎去了世安苑,便悄悄起床,回了正院。
她沒有回她和蕭瑾瑜的婚房,而是去了她自己的小書房,那裏有張床。她躺在床上,有些心疼自己,心裏也有些難受。這世道,大家都沒有選擇的自由。
孟縈一直睡到正午才醒來,醒來後,她並沒有起床,而是躺在床上發愣。直到大郎君讓人來尋,她才起身。
孟縈洗漱完畢,收拾幹淨這才往世安苑而去。
大郎君知道孟縈一直未曾進食,便讓人送來了清粥和包子。孟縈吃了碗清粥,又用了兩個包子。
“縈兒這是在怪罪爹爹?”
孟縈搖了搖頭道:“不曾,感謝爹爹送的酒,若是沒有昨夜的酒,我恐怕跨不過心裏的鴻溝。”
“爹爹這般做,也是出於無奈,希望縈兒莫要怪罪。”
“爹爹何苦這般見外。我能理解爹爹的良苦用心,之前是我任性,想岔了,害得我們大家都被人詬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