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怡和樓之前,孟縈想到白芷是從怡和樓出去的,他肯定不適合跟著她去,於是白芷就安排白芨近身伺候孟縈。
一進到怡和樓,女郎們帶的侍奴就被帶到了別處吃茶歇息。孟縈見樓裏裝飾得富麗堂皇,讓人目不暇接。裏麵各色的美男子供眾人挑選,同時還有才藝表演。
孟縈和張眉坐在一起,兩人都有些緊張。孟縈對她說:“我們倆在這裏不要喝任何東西,也不要吃任何東西,這裏讓人防不勝防。”
張眉連連點頭,她心裏雖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王素媛可能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給每個人都叫了陪伴的小倌兒。還單獨給孟縈和張眉叫了兩個十三四歲的小清倌兒。
那些倌兒見了主顧異常熱情,服務周到。
那幫已婚娘子們也夠放得開,難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嗎?她們起先見孟縈和張眉正襟危坐,都取笑她們。隨著小倌兒哄她們幾杯酒喝下肚,就更加放得開了。
王家女郎請孟縈去另外的單間裏說話,孟縈讓張眉先坐著,一會兒就回來找她,臨走前還專門叮囑她不要隨意離開大廳。
孟縈自知和王素媛沒有任何交情,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何事。對於王素媛,孟縈有些不喜,覺得她有些白蓮婊,但卻也不好隨意得罪於她。
孟縈隨著王素媛去了二樓的包間。一進包間,孟縈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熏香,她聞出這熏香裏加了助興的香料,就隨手掐滅了熏香,並迅速走到窗口,打開了窗戶,讓熏香的味道散開去。這才坐下來和王家女郎說話。
她們二人剛坐定,就有侍奴送來了一壺煮好的青梅茶,並給她們每人倒了一杯。
王家女郎端起杯碰了一下孟縈的杯子,然後喝了一口。孟縈總不好一點都不喝,於是也端起杯子潤了潤嘴唇,並沒有往下咽。
王素媛見孟縈如此謹慎,也就不再讓她喝茶了,而是輕聲說道:“我準備娶李君成做我的正夫,你以後離他遠點。”
孟縈聽了之後,心中暗笑,這王家女郎怕是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你說娶就娶啊,有沒有問過李君成的意見。
王素媛也不等孟縈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第一次去李家替弟弟相看李君如,我就看上他了。要不是為了不和他失去聯係,我也不會促成他姐和我弟弟的婚事。
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他竟然會看上你,你當時就是一黃毛丫頭,哪裏能比得過我。為了他,我可以等,等他到十八成年。我好不容易熬死我的正夫,為他騰了位置。我去求娶,他竟然不同意!論家世,他已是高攀,論長相,我也不輸於人,他還想怎地?
他竟然還罵我恬不知恥,說我比不過你的一根頭發絲。既然他這麼說我,如果我不做點恬不知恥的事,也就對不起他的評價了。
你知道嗎?前天我把他給睡了。哈哈,我得了他的清白之身,看他還能嫁給誰?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在乎他是否失身。我提前喝了促懷孕的湯藥,說不定他的孩子這會兒已經在我肚子裏了。他要是敢不要他的孩子,他就等著官府來收拾他這個婚前失貞的男子吧,那樣他不光要被送到男德學院去受教,還會蹲大牢。”
聽她說到這裏,孟縈已經有些懵了,她不知道這王家女郎看著嬌小可人,可心思怎麼可以這樣歹毒?還是自己被爹爹保護得太好而忘記了人心險惡?她和李君成相識八載,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敏感而驕傲,心思又非常敏感細膩。驟然被王家女郎算計而失身,肯定難以接受,也難怪他今日如此憔悴了。
孟縈覺得很難過,她舔了舔嘴唇,剛準備說些什麼,隻聽王素媛又接著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很渴,想要被疼愛?今日我請客,讓人好好疼你,算我補償你的。”說著她就快速竄到門口,準備關門離開。
孟縈隻覺腹下如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招的,但她跟隨爹爹練武多年,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她一個手刀就將王素媛給劈暈了。然後拖著她,將她搬到屋裏的床上。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倌兒,那倌兒唇紅齒白,長相俊美,隻是有些消瘦,熏了濃濃的熏香,似乎是為了遮蓋什麼味道。
孟縈懶得多想,隻是指揮他道:“將裏麵的女郎伺候好,重重有賞。”說著就從荷包裏拿出一錠金元寶扔給那個倌兒。
孟縈從房裏鎖好房門,然後就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樓下是一條不算寬敞的馬路。正值傍晚時分,這條巷子人卻並多。孟縈覺得腹下如火,腦袋有些暈乎,身體發軟。她隻想早點回去,於是便快速走到怡和樓的後麵的大街,準備找馬車回去。可一時路上並沒有馬車,孟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踉踉蹌蹌地往文曲巷的方向走……
王季陵最近一段時間不在武陵郡,年前,他收到家主祖母的信,她並不同意王季陵嫁給孟縈,而是希望他與長安的貴女聯姻。因為嫁給孟縈於王家並無太大益處,總之是嫌棄孟縈出身不高,又無身家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