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章是上次貼錯的子璃的番外,夫妻相性一百問,以及愚人節惡搞,內容上沒有添加,以前訂閱過的親們不用重複訂閱,看到以前說明沒有訂閱的親們就直接看這個就行了~明天錦初完結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我叫戰子璃,是秦國的第九位皇子,我的母親是父皇的梅妃,那是一個如水墨淡畫般的女子,她給我的印象並不深刻,卻又是我惟有的幾分溫暖。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記得,我的父皇,秦國至高無上的王,他依賴我的母親,她並不是一個多麼堅強勇敢的女子,卻總是寧靜安然的,或許就是這份不一樣的與世無爭,給我那心比天高,喜怒無常的父親一個真正休憩的場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話,卻十分和諧,那段有著些微溫馨的回憶,在很久很久以後依舊支撐著我的意誌,它讓我相信,我的父皇對我的一切,抑或隻是我的母妃還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我從不叫她阿娘,隻是喊一聲母妃,那冷冰冰的宮規隔膜了我們之間的親情,她不能常常見到我,可在每一次見麵的時候都讓我異常溫暖。每一年我的生辰,她都會親手做一碗長壽麵,看著我吃下,那淡無滋味的東西卻總讓我的心脹滿,夏天的時候她會臨池而坐,遠遠的眺望著搖曳的蓮花,輕柔的給我講一個故事,那故事的主人永遠都是一個叫冬梅的女子,似乎在母親的回憶中,那是世上最為完美的女子,一直到我走上那長長的帝王之路以後,我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姐妹親情,能夠絲毫不怨恨的承載著她死去以後的一切,以至包容著丈夫對她的追思。其實我並不能看清,我的母妃她到底愛不愛我的父皇,她總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什麼也不在乎,她的世界裏沒有什麼能留下足跡,有時候我真害怕這樣的她,害怕連我也留不住她的腳步。
我的父皇是一個冷漠的男人,從我懂事起我就明白,盡管他是那麼的眷顧我,我卻知道,他的心中有一個鬼,每每他看著我的時候,就像看著他心中的鬼。如果以史學家的眼光來看,我的父親確是一個偉大的帝王,他年少登基,將一個破敗貧窮的國家治理的蒸蒸日上,在這亂世之中屹立不倒。他對每一個人都是冷酷的,對朝臣,對兒女,甚至對他的皇後。可是他偶爾也會有溫情的一麵,在玉茗殿中有一株冬梅,常年開在窗下,散發著淡不可聞的幽香,我曾經在深夜中看到,我那高高在上,從來都是令人凜然不可侵犯的父皇,那般溫柔的拈一支冬梅,鼻尖輕嗅,眸中卻是深深地傷痛。我從來都不知道有什麼能傷的了我那無所不能的父皇,他雖然薄情,卻一直為我撐起一片天空,不夠安全,卻足以磨練我俯瞰天下的霸氣和資本。
父親的皇後是一個美豔且孤冷的女子,她總是不屑於父親的那些妃嬪,雖然這深宮的夜讓她很快的老了下去,不在容顏,卻在那顆女子稚嫩的心。她從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卻深深恨著母妃。其實我總認為她是美得,比任何一個宮裏的女人都美,雍容華貴,不可方物,卻因著那麼多那麼多的怨恨,放棄了純真的天空,知道後來我才知道,也許這並不是她的錯,錯隻錯在那顆心給了一個心在天下的男人,錯隻錯在她將那些怨那些恨,轉嫁給了別的女人。很多年以後,當我慢慢老去,到我擁有自己的幸福,我依舊記得我的母妃,那個與世無爭,那個溫柔甜美的女子,死的是怎樣的慘烈。那是一年隆冬的臘月,母妃的宮中還插著新采摘來的雪梅,我的父皇第一次那般的溫柔,他輕攬著我的雙肩,將我護在他那廣闊堅挺的胸中,我立在母妃的寢殿裏,空氣中的血腥之氣越來越濃,我不住的顫抖著,一步一步走到內室之中,看到我那並非傾國傾城,卻從來也是淡雅出塵的母親,蒼白了一張花容,跌倒在那宛白玉的地麵上。她的腳下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就像那地獄的紅蓮,朵朵都灼著他的眼睛,他不知道那血是從哪裏流出來的,原來他那較弱的母妃有這樣多的血,一直流淌到他的腳下。我慢慢的靠近她,想要忍住喉中的哽咽卻是不能,她似是忍著尖銳的疼痛,淡淡的對我笑著,那纖美的柔荑想要去覆我的雙目,卻不斷地有血從她的唇角眸中流出,以至後來,那雙白嫩的手上也滲出點點血珠。
那一夜,我抱著她,感受著體溫從她的身上點點流失,而我的父皇卻沒有進來,他將我拋棄在那無盡的黑暗當中,從此我便明白,我的母妃走了,我唯一的溫暖也再不見了,從那以後,我的父皇再也沒有去過宛梅院,那個曾給予他溫暖安心的院子,最終被記憶所拋棄,而我,也最終變成了一個與他一樣薄情冷漠的男人。在秦國,我是父皇最愛的九皇子,他寵我勝過任何一位皇子,我卻未感到他那顆父親的心,他可以賜予我良田美人,任我風流孤傲,卻從不會像一個真正的阿爹,哪怕與我吃過一頓午膳。在母妃去後的十年光陰中,我再沒見他笑過,盡管在遙遠的從前,他亦隻是淡淡的抿唇。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變老,那個記憶中永遠像一座山般的男人,他終輸給了歲月,輸給了病魔。我冷眼看著他那依舊倔強的目光,心中卻是平靜,或許他是真的厭倦了這一切,宮廷以及權力。可是我卻不可抑製的想要得到這一切,我沒有母妃,沒有溫暖,能夠抓住的或許隻有這冷冰冰的一切,我不擇手段,步步為營,卻始終逃不過那雙犀利的眼睛。我的父皇當真是老了,從前的他從來是讓人不可逼視,卻也露了頹敗。那一日的東暖閣是異常的溫暖,我踏著日光走進那飄著馨香的屋子,看到他如一個垂暮的老人昏睡在那軟椅上,神情之間是淡淡的滿足和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