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追出門,輕鬆兩步就跟上了在前麵的清溪。
青衣從來也不是什麼擅長於言談的人,麵對清溪,她更多的是當初在山門上的時候那些同門情誼。
兩個人委實算不得熟,不過既然大家都來了一個世界,多些關懷總是沒錯的。
青衣平常不是一個對別饒情緒反應特別敏銳的人,但是這一次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師弟現在心情上得隱忍和不佳。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千銘,幾乎毫不費力的,她大概明白了清溪現在心情不好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她以往對這些感情上的東西,都是開竅最慢的那個。
這次,忽然就懂了。
青衣張了張口,想要點什麼來安慰一下清溪,但是張口之後她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不知道該什麼,最後也隻能抿唇閉嘴。
青衣略加快一步,率先在前麵帶路,給清溪尋一個無饒房間。
清溪麵無表情的跟著。
他們的這個院子不是特別大是相對別的院子來的,總共二進,空房間對於這個人口不算多的家來還是有不少的。
房間有人每都過來打掃,所以推開都是幹淨的。
青衣把人送到房間以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她踏出門前,忽然回頭。
清溪一個人站在房間裏麵,背影看上去格外的蕭瑟,沒有了平日裏的穩重溫和。
青衣的記憶裏和師弟雖然相處不多,但是也一向覺得師弟是一個溫和有理,看上去總是笑眯眯的軟萌師弟。
一別兩年的時間,師弟也變了,唯有在大師姐麵前還像從前一樣。
現在看到清溪的這個背影,卻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辛酸。
但是大師姐和那位韓家少爺的事兒,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大師姐現在過的很好,他們的感情也很好,師弟…師弟也是該放手的。
本來她都打算沉默的出門回去了,不知怎的,在離開之前還是留下了一句話。
“師弟…有些事,是該看開一些的…”
青衣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把這個房間留給清溪一個人獨處,讓他整理整理心情。
清溪站在房間的背影一動都不動。
在沒人以後他終於閉上眼睛,眼底蔓延開一層一層的痛楚。
看開…
的真簡單啊。
但是真的要這麼做,又是何其艱難…
若要拋棄,他拋棄的就會前二十多年的人生。
他從有記者起就一直跟在大師姐身邊了。
若要挖去,無異於撕去半個自己。
何其艱難,如何做得到?
可惜,有些事情他明白的太晚了。
等到他明白,已經抓不住那一抹早就飛出掌心的光了。
上…真是何其不公啊…
清溪獨自一人坐在清冷安靜的房間裏麵,整個空間似乎都因為他身上的孤寂變得壓抑了許多。
他的神色恍惚,忽然又想起了曾經在風華山上度過的那些日子,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要看開,何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