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龐德興奮地喊道,“在英國村莊裏,隻有他會認識其他所有人。”
“不是人人都去做禮拜。”弗雷澤回答。
“他們可以不去。可他的職責是,了解每一個人,即使是無神論者和不可知論者。”
他們快步向他走去,在他離開前成功地攔住了他。龐德主動自我介紹。
“噢,沒錯,”牧師驚呼一聲,眼睛在太陽底下眨個不停。他皺起眉頭,“我聽過這個名字,我確定。你是偵探?你來到這裏,當然,是為了馬格納斯·派伊爵士的事吧。多可怕……可怕的事情。像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這樣一個村落,出了這樣的事,讓大家都措手不及,很難消化。請原諒我,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羅賓·奧斯本。我是聖·博托爾夫教堂的牧師。啊,你沒準已經自己搞清楚了,你就是幹這行的!”
他放聲大笑,龐德覺得——就連弗雷澤都覺得——這個男人緊張得有些不正常,一張嘴幾乎停不下來,他滔滔不絕的話語似乎是在試圖掩飾他腦海裏真正的想法。
“我想,你應該非常了解馬格納斯爵士。”龐德。
“還算了解。沒錯。悲哀的是,我見到他的次數比我期待的要少。他不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人,幾乎很少來做禮拜。”奧斯本繼續自言自語,“你是來調查這個案子的嗎,龐德先生?”
龐德回答的確是。
“我有些驚訝,我們自己的警察竟然需要額外的協助——當然我這話不是……沒有任何不歡迎的意思。我今上午已經和丘伯警探交談過了。他向我透露,可能是有人闖進府邸作案。竊賊。我相信,你也知道,派伊府邸不久前還被盯上了。”
“不幸有些過於垂青派伊府邸了。”
“你是,瑪麗·布萊基斯頓的死?”奧斯本直言不諱,“她就在那邊安息。是我主持的葬禮。”
“馬格納斯爵士在村裏人緣好嗎?”
這個問題讓牧師感到意外,他斟酌著措辭,想要給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可能有些人會嫉妒他。他繼承了豐厚的遺產。當然,還有,丁格爾幽穀的事。實話,人們的情緒比較激動。”
“丁格爾幽穀?”
“那是一片林地。他賣掉了它。”
“賣給了拉金蓋德沃。”弗雷澤插了一句。
“沒錯,我想,就是那個開發商。”
“他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他收到了死亡威脅,奧斯本先生,如果你得知這件事,你會感到驚訝嗎?”
“死亡威脅?”牧師比之前更加神色惶惶,“我很意外。我相信這裏沒有人會這麼做。這是一個非常安寧的村莊。這裏的村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你剛才大家情緒很激動。”
“人們很沮喪。但那不是一回事。”
“你上次見到馬格納斯爵士是什麼時候?”
羅賓·奧斯本急不可耐地想要上路。他攥著自行車把,仿佛那是一隻蠢蠢欲動的動物,需要他緊緊地勒住韁繩。而這最後一個問題卻讓他感覺到了冒犯。他的眼神已經明了一牽他們是在懷疑他嗎?“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他回答,“他沒能參加瑪麗·布萊基斯頓的葬禮,很可惜,可他當時在法國南部。而在那之前,我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