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與高千、漂撇學長及兔道別,回到自己的公寓後,一落隸,鴨哥險些喪命的事實又重新伴隨著恐怖逼近而來。雖然我害怕自己作惡夢,卻還是姑且躺下。
睡不著。我想喝啤酒,但要在早晨的陽光下喝酒,又教我有些心虛。當然,若是拉上窗簾,光線便進不來,但早晨的氣息依然存在。
我忍住對酒精的渴望,橫臥於地鋪上;各種思緒在我徹夜末眠的冰冷腦袋中打轉。
鴨哥真的是險些被殺嗎?若是如此,果真如漂撇學長所擔心的一般,是大和為了與繪理之間的三角關係而下手的嗎?或是如高千所言,是不特定殺饒犧牲者?
雖然無法斷定,但我認為漂撇學長的法較為可能。不得不懷疑大和,令我遺憾;但既然有了鴨哥為何到禦影居去的問題,便教我無法不懷疑是熟人所為。
鴨哥與漂撇學長有約在先,不太可能因陌生人要求見麵,便悠悠哉哉地前去相會;然而,若要求見麵的是大和,且聲稱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的話,鴨哥應該會先擱下漂撇學長,去見大和。這麼來,果然是……
我一麵做著令人不快的想像,一麵墜入了淺眠之中;果不其然,我作了個可怕的夢。
夢中的我身在樓梯間的平台上,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真是了無新意的惡夢——我還記得自己曾如此憤慨著。
*
正當我墜落之際,便被自己的慘叫聲吵醒了;我有種將惡夢的殘渣帶入現實世界的不快福
看了看時鍾,還沒到中午;時間上姑且不論,感覺上實在稱不上攝取了充足的睡眠。我原想再度睡下,卻覺得自己又會作惡夢,便離開了被窩。
我正要外出用餐時,有人敲門。
“來了。”
“——喂!”
漂撇學長走了進來。他似乎已攝取足以恢複平時體力的睡眠,顯得神清氣爽。
“出門啦!”
“咦?怎麼了?突然之間要去哪裏?”
“那兩個人又來了。”
“那兩個人——”
“刑警啦!刑警!”
公寓外,佐伯刑警、宇田川刑警正和高千及兔一同等候著。
見了高千的模樣,我有些困惑;因為她已恢複平時的裝扮——不像衣服的奇特服裝,以及露出雙腿的及膝褲裙——隻不過顏色依舊是黑色。扣除這一點,便是平時的高千;看來她仍不打算脫去“喪服”。
“抱歉,在你休息時打擾。”可想而知,佐伯刑警八成沒睡,但卻絲毫感覺不出來。“既然各位都到齊了,我想請教一下,哪位曾去過鴫田一誌先生家中?”
“我常去。”
漂撇學長回答,我和高千尚未去過鴨哥的新居,他搬出那個地板塌陷的公寓後,曾在別的公寓住了一陣子;後來與繪理的婚期將近,才買下了四房兩廳的大廈房屋。
“那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麼事?”
“我們打算調查鴫田先生家,能請你到場觀看嗎?”
“到場觀看?”
“簡單地,你平時已看慣了他家,因此我們想藉由你的眼睛來確認有無異常之處。當然,請你們也一起來。”他依序注視高千、兔及我。“由不同的立場來看,不定會有新發現。”
兩位刑警坐上了便衣警車,我們四人則是坐上了漂撇學長開的車,前往鴨哥的新居。
那是座十二層高的分售大廈,四周插著實地參觀會的宣傳旗幟,看來房屋似乎尚未售完。這麼一提,鴨哥曾過他會選擇這座大廈,便是因為價格降了不少。
鴨哥家位於一樓角落,就常理而言,新婚夫婦似乎用不著四房兩廳;但鴨哥為了他的藏書,必須預留這些一空間才夠。
佐伯刑警按下羚子式的玄關對講機。“哪位?”一道女聲傳來。“是我。”他隻答了這麼一句,喀喳!開鎖聲便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