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之外擺放著一張桌子,三個老頭分別坐在角落,一個手裏拿著鑼,一個敲著像是自行車鈴鐺的東西,還有一個大聲的念著悼詞。
“中間念悼詞的就是八爺,你等一會,等下葬之後你再去問問題!”村長擔心林顯衝上去,於是提前提醒。
林顯緊緊的站在原地盯著靈堂,裏麵有幾個人正拿著木槌往棺材上釘著木樁,棺材下麵有兩條長板凳支撐,在板凳的下麵蓋著一個篩子,在篩子的下麵有著一盞煤油燈。
林顯聽說過長明燈,所以也沒多問。不過有一點他很好奇,靈堂裏除去幾個男人之外,並沒有看到女性家屬的蹤跡。
“村長,家屬在什麼地方?”林顯所說的家屬是母親和老婆之類的,這樣的場合這些人應該出現。
村長眉頭一皺,看樣子是不想回答林顯,不過估計也擔心林顯問個不停,於是輕聲說:“最前麵那個老頭就是死者的父親,死狀太慘,沒敢讓他媽和他婆娘來看!”
就在村長話音落下後,三個老頭走到了一邊,與此同時靈堂之中的幾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堆瓦片開始往外麵的院子裏扔。
在瓦片的碎裂聲中,有人用一大捆的細竹竿點起了火把,同時八爺嘴裏喊了一聲,裏麵的棺材跟著抬了出來。
棺材黑色的新漆格外顯眼,一隻公雞立在棺材上麵沒有動彈,而剛才村長所說的父親,也端著死者的相片走到了棺材之前,舉著火把的人走到了死者父親身邊。
在一陣鞭炮聲後,送葬隊伍上了路,村長也跟在了後麵,不過在走之前將想要跟上去的林顯給攔了下來。
出殯的時間很早,到現在天都還沒亮,林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倒是有來來往往忙碌準備喪宴的村婦,但林顯跟他們並沒有什麼話題。在這葬禮上,倒是他顯得特比的孤獨。
“嘿大學生,你會削皮不?”不遠處的村婦突然叫了林顯一聲。
“我嗎?我以前削過土豆!”林顯走過去看著一地的土豆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根莖類植物,那表情就像是在研究學術一般。
旁邊的農婦一把抓住了林顯的手腕:“來來來,坐我這兒,你拿起這個菜刀削就行了!”
林顯被硬拽著坐在一個小椅子上,還不等他提問,農婦又將一把菜刀遞到了他手裏。
這把菜刀上麵沾滿了長年累月的油垢,油垢已經掩蓋了刀身本來的顏色,隻剩下一片漆黑油膩。
林顯從來沒做過飯,這削皮也隻是偶爾幫母親,況且用的還是水果刀,這用菜刀,他還從沒試過。
硬著頭皮看了半天,林顯還是將菜刀放到了一邊,隨後看著麵前的三個農婦,表情糾結了半天,硬著頭皮開口問:“不知道幾位姐姐叫什麼名字?”
“哈哈哈哈……”
那三道音色不同的笑聲轟炸這林顯的耳朵,林顯那張臉都快擰成了苦瓜。
“我姓張,你喊我張三孃就可以了!”
“我還是蕭,你喊我蕭嬢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