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場中所有的人都尷尬了,沒有人說話,都把目光投向葉清悠,似乎在等著看這位二小姐怎麼處理。
畢竟老夫人把這些客人交給葉清悠帶到後花園,那麼現在就是葉清悠做主。
而葉清悠也跟其他小姐們的臉色一樣,一陣紅一陣白,紅的是自己聽到了這麼不堪入耳的情話,白的是定國公府的麵子全部丟光了。
即便她心中知道這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她也不能不做個樣子。
“諸位,咱們這邊走吧,從這條路去戲台比較近。”葉清悠對剛才的事情閉口不提,隻帶著眾人朝著另一邊走去。
然而,當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葉清柔卻留在原地,在假山叢後麵看了看,眼神中露出一抹深思。隨後,她沒有跟著去戲台,反倒是繞過假山,跟著剛才假山後麵說話的人,朝著前麵走去。
“小姐,你去哪兒?”飛煙問道。
“剛才的對話你們也聽到了?”葉清柔如此問著,可是腳步卻沒有停下,反而走的很快。也幸虧她跟著師傅習武,腳程比較快,所以這樣也不累。
“聽到了。”飛煙點頭,然後說道,“可我總感覺很奇怪,這說話的聲音是大小姐的,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一點也不像大小姐。大小姐那樣淩厲的人,說話怎麼可能這麼柔軟?”
“你說的倒是不錯,所以我懷疑這裏麵有問題。”葉清柔說道,“從這裏到後花園的戲台還有一些路程,我們快點走,可能趕得上在那人回到戲台之前抓住他。”
葉清柔說的自然是那個所謂的軒哥,隻要抓住了這個人,就不愁真相不大白。
其實,飛煙說的一語中的。剛才的對話,表麵上聽起來是葉清冉的聲音,可是仔細聽來卻一點都不像,按照葉清冉的性格,即便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也不可能這麼嬌滴滴的說話,反倒是葉清悠,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剛剛假山叢後麵,隻聽到聲音,沒看到人,所以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這些不了解葉清冉的夫人千金們聽的,讓她們以為定國公府的大小姐是個不守規矩的人,跟外麵這些不三不四的戲子有私情。
果然,如同葉清柔所料,她走了一段路之後,便看到一個穿著戲服的男子,正慢悠悠地走著,可能是沒有想過有人會追上來,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
葉清柔很快跟上,然後叫住了這個男子,說道:“給我站住!”
男子聽到聲音,轉身回頭,卻見葉清柔站在那裏,心中一時間也摸不準到底是什麼來頭,隻是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葉清柔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剛才假山後麵說話的男子,於是開口問道:“剛才在假山後麵說話的人是你?”
男子一聽,以為是在找麻煩的,轉身便想要你跑,但是葉清柔並沒有追,而是說道:“這裏是定國公府,就算你跑的再遠,也逃不過這塊地方。你要去戲台是吧?等會兒還要去前廳花園那邊?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到底是什麼人?”男子一聽,知道自己怎麼也跑不了,於是開口問著。
“飛煙,飛瑤。”葉清柔沒有說什麼,便直接朝著兩個婢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上前去將這男子製住。
飛煙和飛瑤也是從小跟著葉清柔長大的,就像是葉清冉身邊的葉汐和葉靈一樣,會些拳腳功夫,算是葉清柔的丫鬟兼保鏢,所以,對付這麼個唱戲的弱質男人,自然不在話下,三兩下就把他給製服了。
“你們……”男子顯得很驚恐,但是卻掙脫不了,他不知道怎麼幾個小姑娘,手上都這麼有力。
“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定國公府的五小姐,你倒是說說,剛才你在假山後麵跟誰說話來著?”葉清柔問道。
“沒跟誰說話,就我一個人。”那男子看了葉清冉一眼,如此說著。
可是葉清柔卻不買賬,她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姐姐,於是說道:“你們兩個把他帶上,跟我去找姐姐。”
說完,葉清柔就帶著人朝著露落居的方向走去,她才不相信雀兒的話,就算露落居真的沒有人,那院子裏的碧環和碧凝她們,肯定也知道葉清冉去哪兒了,絕對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而與此同時,前廳花園那邊,葉清冉正在慢悠悠的散步,她知道雀兒是故意想讓她來前廳花園這邊,所以她就來了,就是等著看看葉清悠到底還有什麼好戲。
可是沒想到,葉清冉剛到這邊,就遇上了坐在輪椅上四處看風景的八皇子,那一身白衣包裹著略有些孱弱的軀體,可是臉上的笑容一如往昔,好像與這個汙濁的世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