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風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原本一場好好的生日宴,就演變成這個樣子。
老夫人的壽辰完全被破壞不說,現在還讓定國公府淪為全京城人的笑柄,滿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醜事,真是丟臉。
不過,定國公府的事情是很多人都親眼目睹和經曆的,所以對當時的情況描繪的很是清楚,對葉清悠的貶低和對葉清冉的誇讚,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很多人都說葉清冉不愧為定國公府的大小姐,嫡女果然就是嫡女,氣度和心胸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管葉清悠怎麼對她,她都反過來為葉清悠說好話。
但是這樣的話,對葉長風來說,根本不相信。因為在他的心裏,葉清冉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乖巧懂事聽話的女兒了,更何況,葉清冉好幾次跟他對著幹,簡直忤逆不孝,相比較起來,葉清悠就顯得貼心的多。
所以,葉長風當即便任何,這一切都是葉清冉弄出來的鬧劇,葉清悠是被陷害的,否則葉清悠這麼乖巧聽話的女兒,是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醜事。
葉長風氣衝衝的回到家裏,葉長風並沒有馬上回書房,而是直接來到葉清悠的院子裏,想要看看情況怎麼樣,可是剛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到屋子裏傳來葉清悠委屈的哭聲。
“娘,現在怎麼辦?我的名聲全毀了,我再也沒臉出去見人了!”葉清悠哭訴著,撲在趙姨娘的懷裏,眼淚如同天上的雨滴一樣往下掉,“都怪葉清冉!”
“行了,你也別哭了,事情已經成這樣,再哭也沒有什麼用,咱們得好好向你父親解釋才是,若是連你父親都誤會你,那麼這個家裏你也就沒有任何地位了。”趙姨娘開口安慰著。
但其實,這話是趙姨娘故意說給外麵的葉長風聽的,她讓巧兒守在門口盯著,看到葉長風進院子,便進來通報,故意說這樣的話,想要博取葉長風的可憐和同情。
畢竟這個家裏,老夫人已經靠不住了,因為老夫人明顯就是站在葉清冉的那邊;杜姨娘和王姨娘也無法結盟,她們都選擇了明哲保身,所以她隻能從葉長風的身上下手。
如果葉長風是心疼葉清悠,相信葉清悠的,那麼這一切都還有希望。
“娘——”葉清悠聽了趙姨娘的話,哭的更加委屈,“我相信父親不會誤會我的,他一定知道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大姐姐害我的呀!”
“算了,悠兒,你大姐姐是這定國公府的嫡長女,身份尊貴,哪裏是我們能招惹的?”趙姨娘故意說道,“更何況,她舅舅又是鎮國公,咱們比不過人家。再說了,她是你姐姐,你也別怨她了。從今往後,咱們躲著點就行了,等時間一長,京城裏的人都忘了這件事了,她們慢慢就會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趙姨娘這話讓外麵的葉長風心中生出一絲愧疚,他覺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根本不稱職,一直隻注意自己在官場上的靜音,卻忘了內宅之中的事情,讓葉清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畢竟趙姨娘這番話中,處處都讓葉清悠不要再怨恨葉清冉,不要跟葉清冉計較,說自己鬥不過葉清冉,隻能認命受委屈,這樣的話在葉長風聽來,就像是誅心之言。
更何況,這番話裏還提到了鎮國公,這意思不就是說,葉清冉仗著阮心荷母家的身份和地位,在定國公府為所欲為麼?不就是說葉長風這個定國公,比不上戰功赫赫的鎮國公麼?不就是說定國公府空有虛名,怕手握重兵的鎮國公府麼?
前麵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話,深深的戳中了葉長風心裏強烈的自尊,明明都是同樣的爵位,但是在別人的心中,他定國公府就是憑著幾個女兒送進宮裏才得到的榮耀,但是鎮國公府卻是戰場上真刀真槍打拚下來的功勳。
雖然這是個事實,但是葉長風的麵子上過不去,心中的怨氣自然就更深了。
聽到這裏,葉長風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甚至連墨韻齋的門都沒有進,便轉身拂袖而去,他必須要為這件事情,討一個說法,他既然無法去跟鎮國公府要說法,但是自己的女兒,卻還是能做主的。
於是,葉長風離開墨韻齋之後,便直接去了露落居,找葉清冉算賬。
此時的葉清冉正在屋子裏休息,她剛讓碧環和碧凝她們兩個把椅子搬到屋子裏,和蘇嬤嬤商量著晚上吃什麼菜。
“我看中午廚房弄的那道藕粉圓子不錯,挺好吃的,晚上讓她們照著也做一份。”葉清冉說道,“還有那道藥膳雞,再弄個清爽可口的小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