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冉居高臨下地看著這滿屋子跪著的人,眼神清冷,心中也更加冷漠。
前世她就是在這些人的謊言中過了一輩子,到最後死不瞑目,如今看著這些人跪在自己的腳下,她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可是,這些遠遠不夠,她說過,要讓葉清悠跟她前世一樣嚐到絕望的滋味,要讓葉清悠一步步失去所有的機會,變得一無所有。
深吸一口氣,葉清冉收斂自己的心神,將令牌收起來,轉身扶著老夫人,說道:“祖母,快快請起,您的腿不好,可別做這麼大的動作,萬一傷著就不好了。”
麵對葉清冉關切的話語,老夫人還是鬆了口氣,她覺得葉清冉在這府中,不管跟誰對著幹,終究還是孝順她的,所以不管以後怎麼樣,葉清冉都不會忤逆她。
“唉,你這孩子,皇上賞賜的令牌,哪裏能這樣隨便亂用?”老夫人說道,“快收起來吧,再跟祖母說說,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葉長風從地上起身,看著葉清冉,也不再說什麼,至少這府中還有一個老夫人能鎮得住她,還沒讓她翻了天去。
“是這樣的。”葉清冉說道,“聽說城外相國寺的佛祖很是靈驗,有求必應,所以那裏的香火很是旺盛,京城中有很多達官貴人也去上香祈福,所以,冉兒也想去為二哥祈福。”
“祈福有用嗎?每天求佛祖的人那麼多,他管得過來嗎?”葉長風說道,“如果這就是你的辦法,那不等於沒有辦法,還得靠天意嗎?”
“父親稍安勿躁,其實這隻是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葉清冉解釋著,“抓歐敬懷的時候,冉兒曾與二哥有短暫的對話,那兩個朔風的細作,知道冉兒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對冉兒抓走歐敬懷的行為,必定是懷恨在心。所以冉兒想,若是冉兒離開京城,去人煙稀少的郊外,那些人很可能就會出現。”
“你的意思是,你要用自己把那些人引出來?”葉長風聽著葉清冉的計劃,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正是如此。”葉清冉毫不猶豫地點頭,說著。
這一句話,直接如同巴掌一樣,扇在葉清悠的臉上,她先前還說葉清冉就是故意不想救葉展平,可現在葉清冉卻要用自己當誘餌,堵的她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也頗為感慨,拉著葉清冉的手,說道:“你能不計前嫌,不在乎悠兒的話,用這樣的方式去救你二哥,果真不愧是我定國公府的嫡長女。”
“祖母謬讚了,這都是冉兒應該做的。”葉清冉說道,“所以,還請祖母為我們準備兩輛馬車,後天一早,我和悠兒妹妹便出發前往相國寺。”
“我也要去?”葉清悠一聽,頓時震驚了,“你是要把那些人引出來,那不是太危險了嗎?”
“悠兒妹妹剛才還在指責我不肯救二哥,怎麼現在你又怕危險,不肯幫忙了呢?”葉清冉聽著這話,便嘲諷著。
“冉兒,悠兒跟你不一樣,她不會武功,萬一有什麼事,也躲不了啊。”老夫人擔心的問著。
“祖母,並非冉兒故意使壞,而是對方太過精明。對方早已知道,二哥並非跟我同一母親,若是隻有我一個人去,他們恐怕沒有這麼輕易上當。但悠兒是二哥的親妹妹,又不會武功,隻有她也去,才能增加這件事的真實性。”葉清冉如此說著。
聽了葉清冉的話,老夫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看向葉長風,也從葉長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讚同。
可是葉清悠卻慌了,她先前那麼激動,隻是為了指責葉清冉,想讓葉清冉難堪,而不是真的有多關心葉展平,所以現在讓她以身犯險,去救葉展平,她就不願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冉兒說的辦。”老夫人拍板決定,“後天一早,定國公府的女眷出門到城外的相國寺祈福,先派人去相國寺通傳一聲。既然要做戲,就做的像一點,先把風聲放出去。”
“祖母英明,這正是冉兒的計策。”葉清冉笑著開口,說道,“其實,悠兒妹妹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明天咱們一天的時間準備,我會出府去跟翊王殿下好好商量這個計劃,他會派人隨行保護我們,不會有事的。”
“好好好,如此甚好,翊王殿下長期征戰沙場,手下的人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葉長風聽了這話,也放下心來。
老夫人和葉長風,三言兩語就認同了葉清冉的辦法,而葉清悠即便想說什麼,也無法開口。
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姨娘,在聽了葉清冉這個計策之後,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神色沉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