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曜國的秋闈考試,十分嚴格。
考試的時間是九天八夜,在這段時間內,所有的考生吃飯睡覺都要在考場裏麵,隻能隨身帶一個書童,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除此之外,不能出考場,不能有別的事情,否則就當是自動放棄考試資格。
對也葉展平這樣的紈絝子弟來說,這九天八夜的時間對他來說,簡直比上刑場還要難受,因為他自己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人,麵對其他人都奮筆疾書的場景,自然十分有壓力。
但他比別的寒門子弟擁有一樣傲人的資本,那就是他的父親,定國公葉長風。
有葉長風在給他鋪路,他自然不會是一籌莫展。因為葉長風找王銳弄到了這次考試的題目之後,便花重金找了幾個精通詩詞文章的老學者,以“哀民生之多艱”為題,寫了一篇文采斐然,大氣磅礴的文章。
而在秋闈考試之前,葉展平就將這篇文章背了下來,所以他在考場中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等到最後一天,快要交卷的時候,才動筆寫文章,將他先前背誦下來的文章默寫了一遍。
葉展平筆走龍蛇,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看的坐在他對麵的考生十分緊張。
終於,九天八夜的秋闈考試總算是結束了,主考官派人將所有考生的卷子都收起來放好,封到專用的袋子裏麵,然後離開了。
而考生們也都在書童的伺候下,收拾東西紛紛離開,路遠的就在京城中找地方住著,近的人就各自回家了。
定國公府早已經準備好了可口的飯菜,還有熱乎乎的暖湯,等著葉展平回來。畢竟現在,當葉展離在滄州杳無音信的時候,培養一個葉展平要容易多了。
更何況,對定國公府來說,避免葉清冉風頭太盛而無法壓製,就隻能扶持葉展平來分走葉清冉的風頭,這樣一來,就能夠讓府中所有的子女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內。
“小姐,老夫人差人來說,請小姐去大廳一同用膳。”碧環走進來,對葉清冉說道。
“看來他們真把葉展平當成個人物了,府中除了老夫人壽辰那次,有多久沒有所有院子的人一起用膳了?”葉清冉冷笑著開口,“才剛考完試,就這麼大張旗鼓,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他們怎麼收場。”
“那……小姐去嗎?”碧環問道,“若是小姐不去,奴婢便尋個理由將來人給打發走。”
“去,怎麼不去。”葉清冉說道,“讓我看看他們是如何春風得意,到最後又怎麼跪著求我的。”
說完這話,葉清冉便整理好儀容,帶著葉靈朝著大廳而去。
果然如葉清冉所料,府中的人來的很齊全,除了夫人阮心荷,其他的人都來了。而在葉清冉到之前,葉清柔一直沉默不語地坐著,一直到葉清冉過來,她的眼中才閃過某種亮光。
“姐姐,你來了!”葉清柔立即起身,朝著葉清冉走去,然後把葉清冉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今兒這麼大的日子,我當然要來。”葉清冉說道,“二哥參加秋闈考試,想必一定能名列前茅,為咱們定國公府增光添彩。”
“冉兒這話說的好,展平這次的考試成績,關係著我們定國公府的榮耀,不容有失。”老夫人說道。
“祖母,您就放心吧,這次我的文章,寫的十分順暢,而且行雲流水,保證皇上看了大吃一驚,沒準我就成了天子門生呢。”葉展平十分自滿的吹噓著,一點兒也不收斂。
葉清冉聽了這話,挑挑眉,什麼也沒說,隻跟身邊的葉清柔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閃過心照不宣的光芒。
“二少爺,話別說的這麼滿,該有的謙虛還是要有的。也幸虧這桌上隻有咱們自己家裏人,出去可千萬別這麼狂妄,免得叫人家看輕了咱們定國公府。”趙姨娘臉上盡是笑容,似乎很是得意,但是口中卻這樣說著。
她這話分明就是在博取老夫人的歡心,畢竟老夫人最看重定國公府的麵子和名聲。另外,她這樣大度的話,也從側麵展現了她自己在教育葉展平和葉清悠上麵是成功的。
“趙姨娘,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葉展平也表現的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也就是看到府中沒有外人,我才這麼說的。”
“趙氏比從前懂道理多了,方才這話說的在理。”老夫人說道,“展平啊,往後你入朝為官,還得多向你父親學學,在官場上怎麼為人處世,是門大學問。”
“孫兒謹遵祖母的教誨,必定多向父親學習為官之道。”葉展平恭敬地說道。
葉清冉看著桌上這些人的嘴臉,心中不由得冷哼,頓時覺得這些人真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