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並沒有小桑這個人,因為她入宮的時候,直接帶了葉汐和葉靈,她身邊兩個份例的宮女是齊全的,所以皇上或者內務府也沒有另外給她指派宮女。但這一次不一樣,她將葉汐留在宮外,所以才有了眼前的小桑。
沒過多久,葉靈就回來了,手中端了一盆熱水,伺候葉清冉梳洗,然後給葉清冉梳了一個像男子一樣的發髻,最後帶上朝冠。
葉清冉在屋子裏轉了個圈,整個人長身玉立,再加上她經常扮作男子,以及前世出入軍營的氣質,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翩翩少年郎,而不是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
“皇上這會兒應該起身了,請尚義大人移步養居殿正殿門口,與羅公公一起,隨侍皇上早朝。”小桑見葉清冉收拾完畢,便如此說著。
葉清冉給葉靈使了個眼色,讓葉靈留在屋子裏,然後自己帶著小桑去前殿了。
羅公公早已經在殿門口等著,隻等皇上從內殿出來,便要一起去早朝。他正守著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葉清冉過來,便躬身作揖,問道:
“葉尚義昨夜睡的可好?”
“有勞羅公公關心,一切都好。”葉清冉點頭,稍稍朝著羅公公欠了欠身,便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聽到葉尚義這樣說,咱家就放心了,若是怠慢了葉尚義,皇上可要怪罪咱家了。”羅公公說道。
葉清冉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到殿中傳來腳步聲,她轉頭朝著殿中看去,卻見皇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從殿中走了出來。
“叩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葉清冉看到皇上,便按照腦海中的記憶,給皇上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宮禮。
“平身。”皇上說著,語氣中帶著輕快,似乎很高興,“你這宮禮比宮中當差了好幾年的人都標準,朕果然沒有選錯人。”
“多謝皇上誇獎。”葉清冉謝恩之後,便起身跟在皇上的身後,朝著朝殿而去。
羅公公也跟著,走到朝殿門口的時候,才大喊一聲:“皇上早朝——”
隨著聲音傳入到殿中,文武百官全部都跪下,山呼萬歲,得到皇上允許之後,這才平身站立。
葉清冉恭敬的站在皇上的身後,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明明朝臣跪拜的是皇上,可卻因為她站在這高台之上,就好像朝臣在對她跪拜一樣。
這些朝臣,她都認識,與前世並沒有什麼兩樣,隻是這內裏到底有多少齷齪之事,她卻是不得而知的。
葉長風站在文臣第二位,偷偷朝著上首看去,卻見葉清冉一身朝服站在皇上的身後,他的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自豪,畢竟日曜國曆朝曆代,除了開國皇帝身邊有個禦前尚義,還從未出現過第二個,而曆經六朝之後,第二個是他葉長風的女兒。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比站在他前麵的丞相還要有麵子,畢竟朝臣們都驚訝地看著葉清冉,似乎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朕今日早朝,有兩件事情要宣布。”皇上看著百官的神情,便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於是開口說道,“羅鬆,宣旨。”
羅公公聽了皇上的話,便立馬從身後宮女手中的托盤裏,拿出一張明黃色的卷軸,展開宣讀。
內容跟昨夜在定國公府宣讀的一模一樣,無非是讓葉清冉成為禦前尚義,在禦前侍奉當差。此詔一出,朝臣麵麵相覷,交頭接耳,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皇上,葉家小姐還未及笄,此舉恐怕有欠妥當。”郭丞相第一個不答應,於是上前說著。
他表麵上雖然冠冕堂皇,但是內心卻並不是這樣想的。若是早知道皇上要選個禦前尚義,他何苦要為太子費盡心機?直接培養郭嘉入宮就行了。可現在,論身份地位,論才貌學識,郭嘉並不比葉清冉差,可卻偏偏讓葉清冉成了禦前尚義。
“朕意已決,這不是在跟眾位愛卿商量,而是告訴眾卿朕的決定。”皇上說道,“至於第二件事,便是今年的春季狩獵。朕已經接到朔風國的國書,他們開春以後從朔風的都城出發,來到京城,朕打算用日曜國的春季狩獵來招待他們,眾卿以為如何?”
聽了這話,眾位朝臣麵麵相覷,不知道皇上到底唱的哪一出,畢竟日曜國春季狩獵,每兩年一次,主要是想讓國人勿忘騎射,牢記先祖馬背上打天下,來之不易。可沒想到,皇上居然還用狩獵儀式來招待朔風國。
要知道,朔風長居北方,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更是精於騎射,此舉恐怕是要在朔風國麵前,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