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葉清冉預計的一樣,她躲過了箭,而且再一次出手。可這一次,她不再是射向付先倫,而是朝著風長歌射去。
風長歌正專心控馬,他沒有想到葉清冉居然敢對他下手,不過他隨即想到,自己根本沒有亮明身份,所以葉清冉大概是把他當成一個無名小卒了。
可是他想錯了,葉清冉早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整個日曜國,沒有人比葉清冉更了解他,所以她就是故意的,想要逼他慌亂,然後給蕭天翊機會。
箭支在林間亂飛,雙方人馬僵持不下,很快,兩方就停下來,互相麵對麵,靜靜的佇立著,心中警惕,腦海中那根弦崩地緊緊地,沒有絲毫放鬆。
“禦前尚義葉清冉,果真名不虛傳,看來你有的不僅是智慧,就連武功也不弱。”風長歌率先開了口,打破這份沉默。
葉清冉聽著這話,笑了笑,說道:“朔風國帝王風長歌,同樣是讓小女子百聞不如一見。”
此話一出,風長歌臉色微變:“你知道我的身份?”
說完了這話之後,他又看向蕭天翊,卻見蕭天翊的臉上並沒有半分驚訝之色,明顯也是知道他的身份,此時此刻,他有點捉摸不透了。
他從來沒在日曜國出現過,而且沒有去過朔風國的邊關,所以日曜國不可能有人認識他,更何況,這麼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偽裝的非常好,在表麵看來,一直是秦永安在主導著整個朔風使團,可是,他們怎麼知道的呢?
“你覺得很難相信嗎?”葉清冉淡笑,“不僅我和翊王爺知道,皇上也知道,還有三皇子、五皇子,大概今天跟你們對戰的人,都知道了。怎麼?難道你還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
“不,他們不會看出來的。”風長歌對自己的偽裝技術很是自信,“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葉姑娘最先知道,然後告訴他們的吧?”
“是又怎麼樣?”葉清冉並不否認。
“能告訴朕,你是怎麼辦到的嗎?”風長歌被拆穿身份,也不瞞著了,直接以“朕”自居。
“不可以。”葉清冉直接拒絕,然後又問道,“朔風皇帝陛下,直接說明來意吧,你把翊王爺和我引到這個密林深處,到底是為了什麼?”
話音落下,空氣中的氣氛頓時又靜謐了下來,風長歌眯著眼睛,看著屹立於馬上的一對男女,眼前忽然間生出某種錯覺,就好像這對男女的眼睛裏,透露著不可一世的高傲,仿佛他們才是這世界上最尊貴的男女。
這樣的錯覺,讓風長歌覺得有些害怕,他眼神中的殺意更甚,他的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如果這一次不除掉這兩個人,以後可能會給朔風國帶來巨大的麻煩。
想到這裏,他轉過頭,對著付先倫使了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然後忽然間同時出手,朝著蕭天翊和葉清冉攻了過去。
葉清冉見狀,立即丟掉手中的弓箭,運功而上,直接和付先倫對戰起來。
她前世並沒有和付先倫單打獨鬥過,所以也不知道付先倫慣常出招是什麼樣子,但是她有自己的利器,便是她記憶中那些關於付先倫的把柄。
而這些把柄,一定會讓付先倫亂了心神。
“付將軍,你是不是還沒告訴風長歌,你的大女兒是什麼身世來曆?”葉清冉一開口,就朝著最嚴重的事情說,而且說的是付先倫的痛處。
“你胡說什麼?”付先倫一聽,立即大喝一聲,看了風長歌一眼之後,才繼續跟葉清冉交手。
因為付先倫擔心風長歌聽到葉清冉的話,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加上葉清冉又沒壓低聲音,所以風長歌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問道:
“婉妃還有什麼身世來曆?”
不錯,付先倫的大女兒付婉婉,正是風長歌的婉妃,所以他才會這麼上心。
可就在風長歌問話的時候,蕭天翊也快速出手,迅速占據了上風。而他似乎已經知道,葉清冉想做什麼了。
而這邊,葉清冉以閃躲為主,可是說話卻十分鏗鏘有力:“付將軍,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在胡說?難道……你是怕風長歌知道,他的枕邊人,他心愛的婉妃,是仇人的女兒?”
付先倫一聽,心中更是慌亂,這個被他隱藏了十七年的秘密,難道要在這樣的時候,被一個小丫頭揭穿嗎?
“葉清冉,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風長歌聽著葉清冉的話,再次問著。
而每次當他分心說話的時候,蕭天翊就加快攻勢,而且不給風長歌一點反擊的機會。
“怎麼回事,你應該問付將軍才對。”葉清冉說道,“朔風國先帝親自下的旨意,一個活口都不留,但是付將軍卻偏偏違抗聖旨,留下了活口,甚至將婉婉撫養長大,還把她送進了宮,這是何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