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以為甚好。”蕭宸說道,“雖然五皇弟說之前有堤壩,隻是被損毀,可兒臣記得這堤壩是先帝在世的時候修建的,迄今為止已經五十多年,若此次將堤壩加固,起碼還能再管五十多年,讓百姓不受洪水侵害。”
皇上聽了這話,眼神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還微微點頭,似乎很讚同蕭宸的話。
蕭宸見狀,心中一喜,繼續說道:“若是父皇也覺得此計可行,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前往南方賑災。”
“三皇子所言不錯。”皇上開口說著,就在蕭宸以為皇上即將下旨的時候,他卻再次開口,“不過賑災不是兒戲,容朕再考慮考慮。”
一句話,把蕭宸的心再次打落穀底,他知道,時間拖的越長,就越是容易節外生枝,這樣一來,他不一定能得到這個肥差。
“其實,臣弟倒是不覺得三皇兄說的是好辦法。”蕭祁見事情還有轉機,便開口說道。
朝堂上的氣氛頓時一變,所有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五皇子和三皇子本來就是奪嫡之路上最大的競爭對手,如今因為賑災之策的事情,在朝堂上爭吵,也實屬正常,不過皇上向來最反對皇子在朝堂上爭執,五皇子如今這樣,怕是要失去聖心了。
“既然五皇弟還有更好的辦法,倒不如早點拿出來為父皇分憂。”蕭宸譏誚地說著。
“父皇,兒臣不才,不能向三皇兄一樣想到辦法。但是兒臣昔日曾經在宮外遊曆過,也曾親眼看見過能工巧匠修房子的情形。修房子的時候,若是遇到大雨傾盆的情況,這新修的房子很可能會被雨水衝毀,之前修築的東西也都是功虧一簣。”蕭祁說道,“而堤壩,是修建在水中的,比起修房子,難度更高。若是修築堤壩的過程中,遇上前段時間那樣的大雨,河流再次決堤,那還沒修好的堤壩不是又要被衝毀了嗎?”
此話一出,朝臣連連點頭,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蕭宸一張臉更黑了,他輸就輸在沒有出宮遊曆,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自然說不過蕭祁。更何況,皇上本來就偏袒蕭祁,蕭祁又拿自己體驗過民生來說事,這件事恐怕要黃了。
果然,皇上在聽了蕭祁的話之後,不僅沒有斥責他在朝堂上與兄長爭吵,反而誇讚他思慮周全,雖然還沒有想出切實可行的辦法,但是也總比草率決定,最終損失慘重要好的多。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堤壩修建完畢之前,一直不下雨。
試想一下,萬一人們正在修築堤壩,突然下雨,潮水猛漲,那這些在堤壩上勞動的人,甚至跑都來不及,就要被大水衝走。
“好了,三皇子的建議雖然不太可行,那也比你們這些人想的要高明得多。”皇上說道,“你們就知道來老一套。先退朝吧,你們回去都給朕擬個方案出來,明日朕要看到結果。”
說完,皇上便轉身走了,隨著羅公公一聲“退朝”,所有的人都從大殿中退了出去,包括剛剛還爭吵過的三皇子和五皇子。
兄弟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長相也有那麼一點點相似,可是蕭祁臉色平靜,蕭宸卻滿臉陰鬱。
“五皇弟真是越來越會壞為兄的好事了。”蕭宸說道,“當著父皇的麵拆我的台,手段還這麼高明。”
“三皇兄真是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針對三皇兄的意思,隻是為南方的百姓考慮罷了。”蕭祁把自己放在為百姓考慮的製高點上,說道,“三皇兄不得不說,臣弟說的也有一番道理,否則皇兄也不會不堅持自己的看法了。”
蕭宸氣急,如果他現在還糾纏於剛才的事情,被人聽到,恐怕要說他不顧及百姓的死活了,這樣就徹底落了下風。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五皇弟真是好手段,也不知道背後的高人到底是誰。為兄記得五皇弟之前可沒這麼……圓滑。”
“多謝三皇兄誇獎,臣弟長大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會明白很多道理的。”蕭祁笑著開口。
蕭宸的挑釁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得不到任何回應,他一甩衣袖,怒氣衝衝就走了,將蕭祁落在後麵。
看著蕭宸離開的背影,蕭祁的臉色也逐漸變了。看來最近他風頭太過,蕭宸也注意到他背後有高人,但不管是張勤還是葉清冉,他都不想讓蕭宸知道他們的存在。
看來,他手中的銀票又要損失一部分了,賑災這件事,他必定要跟三皇子爭到底,可是單憑他自己,在不向皇上表明心態的前提下,根本沒有徹底的把握,讓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他。
所以……必須靠葉清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