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旭陽進入地宮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氣炸了,機關暗器就像是擺設一樣,被人全部阻擋掉在地上,看的出來這裏應該是經曆了一番掙紮,可是按照明月所說,那個女人居然沒受什麼很重的傷!
原本這地宮應該是一上一下兩條路的,上麵一條路,是經過地宮主石室,到另一邊的石階,也就是葉清冉剛進地宮遇襲的地方。走過那條通道,再往前走,就是幾個石室,可是卻並沒有出去的路。而下方一條路,則是從蕭天翊所居住的那個客棧為入口,到葉清冉掉落下去的圓台井底為止,看樣子也是沒有出口。
所以進入地宮的人,不管從什麼地方進入,都以為隻能走到一條死路,無路可逃。因為圓台井底上不來,而上麵一條路也是被堵著的。
可是隻有風旭陽知道,在這整個地宮中,上下兩條路中間有一個連接通道,正如那一麵傾斜的牆存在一樣,那個通道既是上一條路的一段,也是下一條路的一段,是重合的,可是人的肉眼視覺會出現錯誤,跟著路走,客棧那邊就隻能走到圓台井底,而地宮主石室也隻能走到石室的盡頭。
如果不是葉清冉為了躲避暗器而無意間跳到圓台跌落下去,她和蕭天翊也許就在同一個地宮的上下兩條路上,永遠無法相遇。
可偏偏就是這麼巧合,葉清冉掉下去了,和蕭天翊碰到了,兩人還陰差陽錯找到了那段重合隱蔽的路,打開了從客棧假山到青銅門之間的正確通道。
當然,這條通道原本隻有風旭陽知道的,他走的是最正確的路,可是這一路上看到的場景,讓他怒不可遏。
最終,他到了放火藥的那間石室,果然如同明月所稟告的,火藥已經被人搬空,一點都不剩。
要知道這些火藥是他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煉製出來的,因為不能透露風聲,他甚至不敢大張旗鼓的招人,隻能找幾個心腹在這裏看著。
三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儲存到足夠的量,讓他能夠得逞所願,可是卻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她運走了他的火藥,拿走了他的心血,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風旭陽轉身,離開地宮,來到葉清冉的房間。此時葉清冉已經包紮完畢,手臂和腿上兩處傷勢最深的地方也已經處理好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看到風旭陽進來的時候,嘴角抽了抽,果然,那熟悉的麵容,不是葉伯還能是誰?
這風旭陽也真是大膽,去日曜國潛伏的時候,居然就用自己本來的麵目,連個易容都沒有,他還真是自信不會被人發現。不過現在想來,這種自信也是有根據的,他這十幾年,的確沒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即便是她和葉清柔,也隻是懷疑,並未查出過他的真實身份。真正肯定葉伯有問題,還是在葉清悠死的那天,她在地牢裏炸出來的;而得知葉伯就是風旭陽,還是因為蕭天翊探聽了風旭陽和蕭祁的對話,後來才知道的。
“你到底是誰?來明月山莊,究竟有何目的?”風旭陽進入房間中,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如果不是為了知道火藥的下落,他絕對不會忍著,肯定一掌把這個女人劈死算了。
“葉伯,你好歹叫了我十幾年大小姐,再見到昔日的主子,就是這個態度?”葉清冉淡笑,抬手間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摘去,頃刻間一個俊俏小公子就變成了葉清冉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葉清冉!”風旭陽倒吸一口涼氣,他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葉清冉。
“是我,葉伯沒想到吧?”葉清冉笑道,“不,現在不能叫你葉伯了,得叫你風旭陽。你坐擁一個明月山莊,還差我定國公府每個月的幾兩例銀嗎?管家一當就是十幾年,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這裏?”風旭陽心中好奇,開口問著。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把這消息告訴了別人,還能怪別人把消息告訴了我?”葉清冉神色不變,開始了第一次離間。
明月山莊是風旭陽的老巢,除了他的心腹,大概也就隻有蕭祁才知道,而葉清冉本來也是追蹤蕭祁才會過來的。可是她卻偏不說是自己跟蹤蕭祁,隻說是有人告訴她的,那麼風旭陽懷疑的就隻會是蕭祁一個人。
就算風旭陽不相信,那也會在他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隻等日後時機成熟,就會變成他們決裂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