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是安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很輕微,就好像一陣風吹過,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所以房間外的守衛根本不知道室內發生了什麼。
他推開她,緩緩地後退,手覆蓋住自己胸膛的傷口,可是依舊源源不斷的血從他胸口流出,他的深藍色睡袍濕了一大片。
他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伸出血手,又伸向樂悠悠,大喝:“你剛才甜甜地喊我嚴兼哥哥,說想我,愛我,其實是為了殺我……”他神色驚痛:“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樂悠悠臉色慘白,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是。我想你死,很久了。”
霍至謙卻笑起來,那笑容越來越自嘲,越來越諷刺,越來越冰冷。
“可惜……你忘記了,你剛才的那一槍,沒打中我心髒。”
樂悠悠覺得驚恐,隻見他胸口的傷口果然偏離心髒,而且那傷口正慢慢愈合。
他很快就不再流血,但是臉色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厲害。
他的身體的愈合能力竟然也這樣強?
他難道也被菌株寄生了?
或者,他喝了恒華藥水改善了體質,所以傷口才會快速愈合?
她腦子一遝糊塗,下一刻,她抬起手槍,對著他的腦門扣動扳機。
“我殺了你!”
可是,她扣動扳機的時候,這才發現,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
她頓時想起,宮洺川的這個手槍隻是他的玩具,他留著這個槍隻是為了玩,裏麵隻有一個子彈。可惜她把這顆子彈浪費了。
樂悠悠頹然跪倒在地,抓起衣服擦了擦手槍。
她擦完手槍,剛要塞回衣袖裏去,霍至謙上前一步一把奪過那把手槍,一個狠狠的甩手,劃出了窗外。
“不!”樂悠悠下意識往窗口撲,卻被霍至謙拽了回來。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他丟到了大床上。
她摔得天旋地轉:“把手槍還給我,那是他留給我的……”
可是一雙大手摁住了她的嘴巴,她嗚嗚地叫嚷著,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符。
而男人已經摁住了她的雙手,一把撕裂了她的睡衣。
樂悠悠尖叫,拳打腳踢,然而他的身體就像是銅牆鐵壁,怎麼都推不開。
霍至謙怒吼:“為什麼要逼我這麼對你!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他殺我?!”
傳來尖銳的疼痛,樂悠悠痛的皺眉,忽然放棄了抵抗。
她頹然躺倒,眼睛裏瞬間空洞。
時間很長很久,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已經被他一截兩段,一半在黑暗裏呻`吟,一半在淒慘地流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至謙從她身上撤下,劉海狂亂地熨帖在他額頭上,他臉色慘白慘白。
樂悠悠臉色慘白如紙,蜷縮成一團,渾身的痛都不如她心底的痛。
眼淚湧出眼角,她抿了一把眼淚,抓起撕裂的睡衣披上,下了床,趔趄著往外麵走。
霍至謙並沒管她,在她下床的同時,也下了床,進浴室衝洗。
樂悠悠隻想著遠離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打開門,一陣風吹來,冷的直哆嗦。
警衛睇著她的目光,似乎充滿了嘲弄……
她覺得羞恥。
身後的這個房間更是如同洪水猛獸,讓她覺得恐懼……憎恨……
她一刻也不想待,便迎著風,走進無邊無際的黑暗裏。
可是黑暗似乎永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