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帶到了。”
陽光透過枝繁葉茂的樹落下斑駁的光影,石桌前紫色的倩影正拿著鮮嫩的細碎魚肉,喂給趴在旁邊的小黑。
“喵~”好似吃的很開心的小黑伸了伸“懶腰”,接著便突然出現在裴淺的麵前,一爪子就糊了上去,連給裴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靠,你這隻死貓,離我遠一點。讓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又和小黑糾纏起來的裴淺惡狠狠的說道。
仿佛聽懂裴淺話的小黑很開心的“喵”了一聲後,繼續在裴淺的腦袋上“為所欲為”。
被弄得身心俱疲的裴淺看到坐在那裏獨孤瀲滿臉都是看好戲的樣子,不滿道:“喂,管管你的貓,說你呢。”
拄著下巴的獨孤瀲彎了彎嘴角,絲毫沒有想要幫忙的意向,反而淡淡道:“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好!!”差點被小黑撓到臉的裴淺深吸一口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瀲大小姐,您行行好,把您尊貴的貓從我的腦袋上移開好嗎??”
“太假了。”獨孤瀲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完全無視那邊已經快要被折磨崩潰的的裴淺。
“你到底想怎樣?”沒有力氣的裴淺放棄了掙紮,耷了著肩膀任由小黑在他的頭上胡鬧。
“小黑。”獨孤瀲放下茶杯,輕聲喚道。
一聽到獨孤瀲的聲音,小黑立刻收起了爪子,借力蹬了一下裴淺的腦袋,跳到獨孤瀲的懷裏,用小腦袋蹭了蹭,乖巧的“喵”了一聲。
終於解脫的裴淺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然而,就連抬手他都沒有辦法,幽怨的盯著獨孤瀲,“這貓可真通人性啊。”
“可能是小黑比較喜歡你吧。”摸了摸懷裏的小黑,獨孤瀲笑著調侃道。小黑也很自然的“喵”了一聲像是同意獨孤瀲的說法。
用手背蹭了一下臉的裴淺撇了撇嘴,“哼,表達喜歡人的方式真夠特別的。”
“那是自然。”拿起桌上鮮嫩的細碎魚肉的獨孤瀲,繼續喂給小黑,“否則,你現在可能就不會好好站在這裏了?”
聽到此話的裴淺眼光一閃,直直的盯著獨孤瀲手中的小勺,一個想法突然竄入腦中,“你竟然給你的貓喂毒???”
輕聲“嗯”了一聲的獨孤瀲算是回應的裴淺的問題,見小黑將頭扭開表示已經吃飽了之後,便將小黑放到地上,“去找那兩個小鬼玩去吧。”
“喵~”軟軟的聲音從小黑的嘴裏傳出,貌似感覺到裴淺的不友善,轉過身衝著裴淺亮出爪子,“喵嗚——”了一聲。
下意識就躲開的裴淺突然覺得有些可悲,自己竟然被一隻貓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一定會笑掉大牙。
對裴淺的反應很滿意的小黑舔了舔爪子,高傲的一扭頭,邁著輕巧的步伐消失在視線之中。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貓。”像是掩飾剛才躲開尷尬的裴淺小聲喃喃著。
一字不落全聽到的獨孤瀲隻是笑了下,站起身,走到低著頭的裴淺麵前,“我什麼樣啊?”
“陰險,狡詐……”根本沒想到會被聽到的裴淺不自覺的就把心裏的話說出口,好在他立刻覺得不對勁,抬起頭,就撞入帶有戲謔笑意的墨瞳裏,跌坐在地,隨即又覺得太沒出息了,連忙站起身,咳了兩聲,“幹嘛突然出現,嚇人有意思嗎?”
直起身子的獨孤瀲看到有些局促的,不和自己對視的裴淺也不揭穿,“挺有意思。”
“哼。”抱著手臂的裴淺一扭頭,“你找我來應該不是來看我出醜的吧。”
“誰說不是?”獨孤瀲笑著調侃道。
“你!!!!”氣的牙直癢癢的裴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指著獨孤瀲表達自己的怒意,可是看到眼前的人兒一副“就靜靜看著你”的樣子,知道自己鬥不過她,認命的垮下身子,“到底想要幹嘛,不說我走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玩夠了的獨孤瀲不再捉弄裴淺,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透明瓷瓶,陽光下盛著的藍色液體閃閃的發著光,“不想要這個了?”
餘光剛好看到的裴淺止住了腳步,“打算還給我了?”
“可以考慮一下。”甜膩的香味讓獨孤瀲皺了皺眉頭,“畢竟我留著並沒有什麼用處。”
“條件?”盡管現在裴淺隻有十二歲,就算真實的年齡也僅僅十六歲,可是他畢竟是天才,這種顯而易見的話裏有話,還是能聽出來的。
“不想報仇?”沒有回答裴淺的話,獨孤瀲反而問道。
“想又如何?”眼神黯淡下來的裴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算看上去他好像絲毫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其實他隻是很清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想象中的世界總是差別很多,曾經的豪言壯語,如今想想的確有些可笑,在之前的時日裏,被保護很好的裴淺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然而,現實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讓他從夢境中清醒,原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裏,他什麼都不是。
猜測出裴淺心裏的想法,獨孤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