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一路狂奔,一日夜後到了厲王府,人幾乎累癱了,停下馬後,直接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跌在地上。
看門人嚇了一跳,忙走上前來。
秋二累的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仰麵躺在地上,渾身是土,嘴唇幹裂。
察覺到看門人過來,伸手入懷,把信掏出來,沙啞著嗓音,“我、我是燕州來的,給、給世子的信。”
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顯然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的,看門人還以為燕州出了什麼大事,嚇得拿了信後,一溜煙跑去了清幽院,一臉白色的把信交給福來,“福總管,燕州送來的信。”
福來接過一看是顧雅箬的筆跡,沒敢耽擱,幾個大步走進屋內,把信給了厲飛。
厲飛快速拆開,看完以後,直接吩咐,“去備馬。”
吩咐完,拿著書信去了主院,把手中的書信給厲王妃看過以後,道:“我即刻去太醫院,找了太醫後直接去燕州。”
厲王妃有些不同意,“太醫讓福來幾個送去便是了,再過半個月你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不適宜外出。”
“箬兒信中說了,有人是故意為之,秋家在燕州這麼多年,名望很高,顯然不是那裏的人做的,我怕有人盯上的不是林仲,而是箬兒。”
在他去江南的時候,便有人刺殺,雖然他回京以後,一直暗中調查,但到了現在也沒有查出是誰,在這大婚前夕,他不想箬兒出什麼事。
聽他一說,厲王妃也意識到了嚴重性,不再阻攔,囑咐,“路上小心一些。”
“知道了,母妃。”
厲飛從主院出來,徑直出了大門口,秋二已經被看門人扶到一邊的陰涼處坐著,緩過來有些,看厲飛出來,掙紮著要起來行禮。
“你先留在王府休息,等他緩緩後再回燕州。”
厲飛說完以後,又吩咐了看門人等秋二休息好了,領他去見府內總管,好好招待,便翻身上馬,直奔太醫院。
閆時見了福來幾人來,後遺症都犯了,身體便不由的打哆嗦,看厲飛也跟著來了,臉色更不好看,腿也開始哆嗦了,聲音發顫,“世子,您……”
話沒說完,被厲飛打斷,“哪位太醫醫治骨折比較好?”
閆時還未說話,一位三十多歲,身材瘦長的太醫站起來,“臣在這一方麵還比較擅長。”
閆時跟著點頭,“胡太醫專攻這一方麵的。”
“拿好你的醫箱跟我走。”
胡太醫利落的背起醫箱,還沒等邁步,厲飛給福來使眼色,福來上前把他提了起來,腳步急快的拎著往外走。
閆時額頭的冷汗立刻冒了出來。
厲飛轉身往外走,“這人我要多用幾天,他這幾天便不過來了。”
厲飛話落,人已經走出了太醫院的門。
閆時用袖子直接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被福來拎著,還有些不適應的胡太醫,默默的同情了他一會兒。
雖然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了,其餘太醫還是全部站起來湧到門口觀看,見胡太醫被放到了一匹馬上,紛紛都同情起了他,他們這些太醫,哪裏騎過馬,胡太醫這回有的罪受了。
豈止是有罪受了,簡直是受大罪了,胡太醫坐在疾馳的馬背上,看著兩邊景物如風一般倒退,頭暈的閉上眼,忍住胃裏的翻滾,不下一百次的後悔自己當時站出來了,要知道是騎著馬出城,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在骨折方麵醫術高超的。
胡太醫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出了京城後,厲飛在前,一路沒停歇,直接策馬狂奔,他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人也都快要顛散架了,才算到了燕州城。
在秋家門前停下馬,感覺自己快要被顛死的胡太醫才覺得緩上一口氣來。
福來和他同乘一騎,停下馬後,自己先躍下去,然後扶他下來,胡太醫落地後,感覺腿都是軟的,像踩在棉花上,站立不穩。
身體搖搖欲晃,幾乎摔倒,還是福來趕緊扶住了他。
厲飛扔了馬韁繩大步往府裏走,邊走邊問迎上來的看門人,“林仲呢?”
看門人急忙回答,“在他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