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軒麵無表情地將房門緊閉，往前大步離去，高湛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抵達大牢，東南方向隻剩一片殘垣，由於有些牢房被燒毀，犯人隻能和另一些犯人收押在一起。
“督軍，我怕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惹出亂子，加派了一些看守的警衛。”高湛說這話，是為了讓沈庭軒放心。
沈庭軒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他問：“昨夜，究竟怎麼回事？”
“一開始，我們並未發覺夫人的到來，可當那犯人說了一些話，我才明白過來，和他接應的人已經在牢房了。”
高湛說到這裏，看了看麵色越來越差的沈庭軒，頓了頓，繼續道：“本想直接讓人排查四周，不過督軍之前也說了，不要現場逮住夫人，我便放任了夫人去行動……”
“可萬萬沒想到，夫人會用大火這招來逼迫我們離開那犯人。”高湛聳了聳肩，很是無奈。
“調虎離山，為的就是和那犯人說上話。”沈庭軒思索片刻，問，“當時你去救火，就沒留人看守麼？”
高湛歎了一口氣，如實回應：“留了兩人，一位是訓蛇人，另外是一名警衛，夫人將他們雙雙打暈了。”
“沒用！”沈庭軒斥了一聲。
“那犯人本就一路跟著我，從臨晉錢莊到北海碼頭，所有的話都被他聽了去，若是犯人將那些事情告知安沐顏，下一次想要有任何行動，顧祁風都會得到風聲。”
沈庭軒所擔心的事情，也正是高湛擔心的，他點點頭，心中多了一絲疑問。
高湛不明白的是，即便安沐顏真的已經知曉臨晉錢莊和北海碼頭的事情，那也是最後一個知曉秘密的敵人。
犯人已經死了，而死人不會開口，再死一個，不就成了麼？
高湛鬥膽道：“督軍其實不必擔心，若督軍不放心，隻要督軍同意，夫人我來解決。”
一開始，這場婚姻，就是顧祁風設下的局，若是安沐顏死了要有人承擔後果，那他高湛必定為主子解憂。
但讓高湛倍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沈庭軒眼中多了冷色，反問：“你解決，怎麼解決？殺了她麼？”
高湛沒吭聲，除了殺了她，還能有第二條解決的法子麼？
“瞎出主意，我才娶妻，就沒了妻子，想讓江北看我的笑話？”沈庭軒麵色嚴肅，語氣不悅。
高湛撓了撓頭，話是這麼個理兒，可督軍不是不喜歡安沐顏麼又何必在意有沒有妻？
果然，他越來越猜不透督軍的心思了。
沈庭軒再次掃了一眼四周，道：“你讓修葺的木匠過來，重新將大牢整頓一番。”
“好。”
“對了，這個東西你幫我交到洋人的醫院，讓他們查查，究竟是什麼藥。”
沈庭軒交代後，將藏在褲袋中一塊布拿了出來並且遞給了高湛。
高湛險些失笑：“拿布給醫生查藥，督軍，你在想什麼呢？”
沈庭軒無語地看了一眼高湛，解釋道：“這塊布上麵沾染了香灰，將布放入水中浸泡，剩下的醫生自然會處理好從而得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