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軒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問得如此直接，微愕的神情從他那剛毅英俊的臉頰上一閃而過。
“你是問誰？”他沒有立馬回答她，還反過來問她。
她繼續問道：“方才的女醫，你口中的菡菡。”
沈庭軒不答反笑，然後雙手成在了她身體兩側，緊接著朝她貼近。
兩個人的臉龐距離很小，隨著他說話，那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她看得如此清楚。
“怎麼，你很感興趣？”他問。
沈庭軒這是什麼意思？安沐顏不明白，她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你想說便說，不說，我也是沒所謂的。”
“那我選擇不說。”他倒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這男人總是不需要太多話，就能將人堵得啞口無言。
她自然是不能繼續追問下去的，反正想要知曉那女醫的背景又不是什麼難事兒，等她好了，差人調查一番就是了。
於是，她雙眼緊閉假裝休息，不吭聲了。
但沈庭軒的聲音還未停止，隻聽他道：“你今日承受的，都是自找的。”
說不上責怪，也說不上別有深意，可安沐顏聽起來，卻覺得怪怪的。
“明明是督軍你……”
“我什麼？”
他緊盯著她，打斷了她的話，如此問她。
安沐顏無話可說，她總不能說他昨夜太過瘋狂吧。
其實沈庭軒說得沒有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親自對他下藥，他也不會如此迷戀她的身子。
可她又有什麼法子呢？
他警惕性如此高，白天她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軍機處，隻能在夜晚將他‘放倒’之後，她才好出門行動。
沈庭軒見她不說話，劍眉一邊微挑，做了虧心事，當然心虛地不敢吭聲。
若她光明正大，完全可以像他一樣反問對方。
而今日女醫到來，會讓她這般敏感詢問女醫是誰，足以說明，昨夜她暗下潛入了軍機處。
他之所以會如此肯定她進過軍機處，隻因他的辦公處，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像。
上頭的人兒和舒菡長得一模一樣，安沐顏定然瞧見了，才會對舒菡如此關注。
沈庭軒猜想到這裏，不禁攏了攏眉，可惜，舒菡不是她，哪怕長得再像，也不是她。
“你好生休養，下麵的人煮好了藥，你乖乖喝下去，我還有事，晚些回來看你。”沈庭軒撤身站起。
安沐顏即刻睜開了眼，問：“你去哪兒？”
他好笑著問：“許多事等著我去處理，還能去哪。”
軍機處？
她心中有了答案，幹聲應了一個字：“哦！”
房內的窗戶，開著，雖然今日天氣還好，可畢竟是冬日，寒風一吹，風便從外頭進來。
安沐顏不禁激顫，雙手緊緊拽住被子往身上攏，她的動作，惹得沈庭軒哭笑不得。
他朝櫃子走去，打開將裏頭的被子拿了出來，卻並不溫柔的將被子扔在了她身體一側，然後輕飄飄道：“喏！”
什麼時候，他對她能夠似對女醫那般溫柔？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腦海，安沐顏都嚇了一跳。
渴望他的溫柔，安沐顏啊安沐顏，你怕是瘋了，她在心底責怪自己。
望著沈庭軒離去的背影，她兩眉緊蹙，細想，昨夜她一切都做得幹淨，他應該不會察覺她到過軍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