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疲累地連眼皮都不願撐開的安沐顏,聽到沈庭軒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她怔怔的望著沈庭軒,隻見他薄唇艱澀地扯動了一下,沉默了。
他的眼底,滿含深意,安沐顏勸慰自己要鎮定。
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不那麼假,雙手緊緊環住他寬厚的背脊,柔聲道:“你一定感覺錯了,若沒有愛,又如何雙雙投入歡愉之中。”
沈庭軒也笑了,明明很平和的笑容,卻讓安沐顏感覺瘮得慌。
他並未多說,可他心裏卻明白,身體的歡愉,和感情無關。
隻是,以往他總不會戳穿她,如今,他卻開始想看看旁敲側擊下,心虛的她究竟是什麼反應。
安沐顏是個非常冷靜的人,遇事冷靜到他恨不得撕碎她的地步。
沈庭軒的手,死死按在她的肩頭,道:“那就讓我好生感覺你的愛意。”
說著,他竟然翻身和她換了方向,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迎接後期的享受。
安沐顏累的半死不活,哪裏還有精力繼續折騰,她求饒道:“今天到此為止吧。”
沈庭軒的手,卻忽地繞到她的頸脖後方,緊接著,他的手掌加大了力道,迫使她身子往他傾近幾分。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沒喊停,就不能結束,一開始,你就該明白這個道理。”
一開始?從什麼時候開始?
今晚,還是指成婚之時?
如今沈庭軒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安沐顏都要細細揣摩,他總是三言兩語,就弄得她心慌意亂。
可現下,她連心慌意亂的機會都沒有,她沒有表示,他便開始了新一輪的衝擊。
……
一早,安沐顏趁著沈庭軒不在督軍府,溜了出去,抵達一家不顯眼的茶館。
到了約定的時間,有人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坐在了安沐顏的麵前。
黑色的帽簷擋住了那人的雙眼,他用著深沉的嗓,問:“是你?”
“破解密碼?”她並未正麵回應,而是直接反問了這麼四個字。
這是顧祁風通過江北暗線找的人,畢竟經了人手傳話,她應當謹慎些。
兩個人的暗話,隻有各自清楚。
那人在她話音落下之後,便摘下了帽子。
安沐顏望著那人左眼明顯的紅色胎記,沒有防備的她,心中不禁一顫。
“有圖嗎?”隻聽正對麵的人如此問道。
安沐顏收回視線,從繡花荷包中,拿出了她當時描摹的保險箱圖案。
她將紙張推到了男人的麵前,他伸手拿起紙張,看著上麵打亂的數字,認真思索起來。
良久,那人都未曾出聲,安沐顏蹙了蹙細眉,有些懷疑。
她問:“能不能解?”
“不難!”對方的語氣淡淡。
簡簡單單兩個字,更是讓安沐顏說不上哪裏不舒服,既然不難,為何這麼久都沒寫出個正確的答案?
他的話,太少,安沐顏渾身不自在起來。
直到夕陽西下,那人才將胸口別著的鋼筆取下,最後,在紙張上,寫下了重新排列的數字。
“好了。”
安沐顏聽罷,看了一眼破解的密碼,道:“確定不會出問題?”
若這一個密碼試不開保險箱,她便要無功而返。
麵前的人,仿佛滿是信心,一字一句肯定地對她道:“不會有問題,一定打得開,倘若打不開,一定是那人臨時換了密碼。”
“安小姐,若是無事,我就走了。”說著,他拿起那頂帽子,重新戴上。
安沐顏瞧著他離去的背影,視線漸漸向下,落在了他的右腿上。
看似正常,可為何她總覺著他的腿受傷了?
安沐顏開嗓叫住他:“等等!”
那人頓住,她主動走上前,來到他麵前。
“其實,我很好奇,你看著一串打亂的數字,為何能夠破解原來的密碼,你甚至都沒有見過那個保險箱。”安沐顏心中滿是疑惑。
但麵前的人,隻是一陣失笑:“若是安小姐都知曉如何去破解密碼,就不需要我這種人的存在了,破解並沒你想的那麼難,隻要懂得摸索它的規律,就能尋得真相。”
“規律?”安沐顏被他說得更加糊塗起來。
他收起了笑容,認真道:“了解使用保險箱的人,他的內心規律,就能化解疑惑。”
說完,他示意了一下,邁步離開了茶館。
安沐顏怔怔的站在原地,她蹙著的兩眉始終沒舒展開。
使用保險箱的人,他的內心規律?
她越想越不對勁,這個保險箱是沈庭軒的,而破解密碼的人,是顧祁風派人請的。
若說要了解沈庭軒的內心規律,這個人豈不是和沈庭軒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