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沈庭軒和埃布爾夫婦已經去了用飯的地方,而沈庭軒未瞧著安沐顏跟在身後,便差警衛來叫安沐顏。
依舊站在原地的樓玉畫,瞧著沈庭軒身邊的警衛特意來叫安沐顏過去,想著沈庭軒隻派人叫安沐顏,都想不起她和姑母,更是嫉恨起安沐顏來。
所以,哪怕陷害安沐顏,會令督軍府威嚴受損,哪怕會讓表哥麵子掛不住,她也想看看安沐顏顏麵盡失。
樓玉畫想到這裏,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紅珊瑚上。
此時,督軍府的下人,正在幫忙收拾那些禮物。
“我的東西,送到我房內去吧。”許玉珍如此吩咐了下人一句,便邁步也去了用飯之地。
許玉珍瞧著樓玉畫沒跟上來,反頭叫了她一句:“還不快些去,你們倆方才起爭執,已經很耗費時間,指不定那邊已經開始用飯了。”
樓玉畫點點頭,默默跟上。
用飯的時候,樓玉畫瞧著沈庭軒和安沐顏,以及埃布爾夫婦有說有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她本就被安沐顏氣飽了,哪裏還有胃口多吃。
樓玉畫隨便應付了幾口,她起身,朝著上方的人揖身,抱歉道:“我吃好了,身子骨有些不舒服,就先退下了。”
沈庭軒對於樓玉畫的去留,並不在意,既然她要去休息,便準了她的想法。
許玉珍眉頭一蹙,凝了一眼侄女,方才來的時候身子骨還是好好地,作甚這麼快就不舒服了?
不過,許玉珍最是懂侄女的性子,覺著事情有貓膩,她又對侄女的神色觀察細微。
所以,許玉珍看清楚了樓玉畫離去之前,嫉恨安沐顏的眼神。
許玉珍心裏頭明白,安沐顏是泡在醋缸裏頭了,隻怕不是身子骨不舒服,看著安沐顏這個‘眼中釘’吃不下飯才是真的。
許玉珍認為樓玉畫早些下去也好,如此一來,也少些折騰,等埃布爾夫婦離開,她自然會幫襯著侄女治一治安沐顏。
此刻,端坐在上方一側的安沐顏,察覺到了許玉珍意味深長的神色。
不過,在她和許玉珍對視之際,許玉珍立馬收回視線,避開了她的直視。
許玉珍繼續吃著碗裏的飯菜,安沐顏微微挑眉,近乎是一種直覺,許玉珍指不定在心裏琢磨後期怎麼修理她。
安沐顏暗下歎了一口氣,攤上一個整日算計自己的婆婆,也是無奈。
而她,作為媳婦兒,也不得不步步防備,更是有些頭疼。
更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頭,她隻要想到顧祁風要來,整個人都覺著呼吸不過來。
坐在安沐顏身旁的沈庭軒,感覺到了安沐顏的異常。
他深深地看了安沐顏一眼,桌下,沈庭軒伸手緊緊握住了安沐顏的手。
沈庭軒真切地感受到了安沐顏掌心的薄汗,他為了表現自然,用夾菜作為掩護。
他將菜輕輕的放置在安沐顏的碗中,即刻湊近,在安沐顏耳邊溫聲問:“你身子骨也不舒服麼?”
安沐顏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沈庭軒是一個何等聰明的人,她一時間失神,竟然失了分寸被他察覺出來了。
安沐顏搖搖頭,回應道:“無礙!”
“你的手心盡是薄汗,若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沈庭軒再三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