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特被安沐顏逼著對視,在和她視線相對的過程中,博特努力克製自己目光不躲閃。
他極力讓自己表現出非常誠懇的模樣,安沐顏實在看不出半點破綻,最後選擇相信了博特。
博特的身上還藏著沈庭軒新給的合約,是一份真合同,有關錦帛和洋酒的合作,上麵蓋著的印章也是真正的督軍印。
若是和安沐顏待在一起太久了,若是被她看出了端倪,又逼著他拿出合約,就能發現與之前那張蓋有印章的合約,有著細微的詫異。
想到這裏,博特不禁內心一顫,忙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安沐顏瞧著急匆匆離開的博特,總覺得哪裏還是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她困惑地回了房,隨身的丫鬟瞧著她又回來了,道:“夫人,你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怎麼又回來了?難道她不可以回自己的住處麼?
丫鬟瞧著安沐顏一臉疑問,解釋道:“夫人,你的滑雪用具已經讓人送到滑雪場去了,當時以為你和督軍會一起過去,可你如今人卻在這裏。”
安沐顏當然知曉沈庭軒他們已經去了滑雪場,可她不想去,去了也是湊熱鬧。
她如今,對滑雪實在沒了興趣,滑雪,隻會勾起她和顧祁風之間有過的往事。
安沐顏不想去回想,隻因早已沒了奢望,顧祁風的感情,是她永遠不可及的,她早已不打算去觸及了。
她如今想得很簡單,等顧祁風達成了目的,她就等於完成了任務,她想去留洋,畢竟彼時是沒有臉待在江北,她也不願回江南,留洋是她唯一的出路。
安沐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裏總覺得悶悶的。
丫鬟急得像是鍋上的螞蟻,催著她:“夫人,你怎麼還無動於衷,走,我叫老管家安排車子,送你過去,肯定是來得及的。”
安沐顏倒不是因了這丫鬟著急,才答應去滑雪場,而是她想了想,今日滑雪不管對於沈庭軒來說,還是對於顧祁風而言,不過是個契機。
今日是一定會發生事情的,尤其是顧祁風得到了合約,又怎麼可能不想法子去對付沈庭軒。
更何況,顧祁風來江北的目標本就是沈庭軒。
安沐顏清楚的感覺到內心那抹擔憂,她需要去現場看看,無論誰更勝一籌,她好歹心裏也有個數。
老管家給安排了車,司機知曉趕時間,開得就快。
安沐顏心裏一直不平靜,坐在車上為了減少內心的不安,她閉上眼小憩。
車子安穩地行駛了一段時間,卻在過了垂柳巷之後,緊急刹車。
刺耳的聲響傳來,驚醒了安沐顏,她睜開眼,瞧著前方,原來是和前麵的車撞了。
隻不過,前麵視線不是很好,所以她看不清楚是被撞的車是什麼樣子。
她瞧著司機怕得額際都是汗的模樣,連聲安慰:“無礙,下車道個歉,然後與他協商,若是要賠償,給就是了。”
“夫……夫人,被撞的是……是督軍的車!”司機結結巴巴道。
什麼,沈庭軒的車?他不是早就去滑雪場了麼,按理說,這個時候已經到了。
安沐顏忙下車,此時此刻,一身戎裝的沈庭軒已經站在前麵的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