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軒一臉不明白顧祁風意思的樣子,他反問:“什麼叫做把罪名安在你的頭上,難道鬧到今日這樣的局麵,不是認證物證都俱全麼。”
所謂的人證就是警衛長,物證就是那些原以為是軍火實際上是紅酒的東西。
顧祁風冷笑著,沈庭軒好一個將計就計。
就算沈庭軒再精明,也不可能知曉他全部的計劃,從而設下這麼大一個圈套。
顧祁風認為和安沐顏有著莫大的關係,她是他栽培的人,他知曉她的性子,也懂得她辦事最為謹慎。
可是從他安排安沐顏在沈庭軒的身邊,到現在,安沐顏不曾和他提及過沈庭軒半點懷疑的事情。
她也從未說過,在抓住沈庭軒‘小辮子’的過程中,察覺到不對勁。
隻能說明,安沐顏非但掉眼輕心,還‘軍心動搖’,不然她又怎會輕易鑽進了沈庭軒的圈套,將假的合約交給他?
歸根究底,安沐顏的心裏,已經裝下沈庭軒了。
隻有在乎一個人,才不會對那個人太過設防。
顧祁風眼中的神色,很是可怕,深沉的像是要將人吞滅。
“我的人,在你們這裏發現了新式的軍火,為了擔憂江南將來要麵臨的威脅,我手下的人去調查這件事兒,也是情理之中,至於會有這樣的誤會,是我的人的過錯。”顧祁風將心中思忖良久的話,說出了口。
沈庭軒並未將顧祁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放在心上,當一個人要找理由撇開責任,死人都能說成活人的。
顧祁風如今想輕易全身而退?沈庭軒沉冷著臉,隻想送顧祁風兩個字:妄想!
這一次,他必定要顧祁風明白,招惹他的後果,同時,他也要給安沐顏一個教訓,既然選擇了他,就要安分守己。
“既然大帥知曉是你的人的過錯,那麼,要如何罰他?”沈庭軒讓顧祁風刹那無法接話。
顧祁風都說了是誤會一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在找台階下。
沈庭軒偏生不肯給他這樣的台階,並且要懲罰他隨身的警衛長,不言而喻,於顧祁風而言,是怎樣的難堪。
顧祁風還沒回答沈庭軒的問題,偏偏這個時候,高湛已經帶著人來了。
緊接著,高湛在沈庭軒的耳邊,輕聲道了一句:“博特……博特他死了!”
沈庭軒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閃過驚愕的表情,他那深邃的眼睛,像是有了駭人的火焰。
安沐顏和沈庭軒站地近,也聽到了高湛方才說的是什麼,果然不出所料,博特丟了性命。
“怎麼回事?”沈庭軒皺眉,問高湛。
高湛低下頭,道:“是老夫人剛醒來發現的,我過去的時候,老夫人再次嚇暈過去了。”
“是不是那個洋人死了?”後麵有報社的人,這麼問了一句。
大家一下子轟動起來,無論是在江北還是江南,租界的洋人都受條令的保護。
如今有洋人死了,而且這個死去的洋人還牽扯到了紅酒上麵有新式洋軍火的問題,細思極恐,事情絕對沒有表麵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