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安沐顏，也不知曉這一次沈庭軒處理了顧祁風，又打算如何處理顧祁風送來的女人。
“高湛，你在想什麼？”沈庭軒看出高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
高湛笑了笑，也不知曉如何開口比較妥當，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安沐顏的身上，沈庭軒自然也得到了一些線索。
沈庭軒試著問：“你想說的話，和她有關？”
“是！”高湛想了想，才組織好言語，“都說想要徹底將一個人擊潰到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那麼一定要清除他所有的餘黨，如此，才能高枕無憂。”
高湛的話音還沒落下，就發現站在一旁的沈庭軒，臉上有了滔天的怒意。
沈庭軒在他麵前，很少遮掩情緒，正因如此，高湛直接看到沈庭軒的表情，也是一刹的震懾。
高湛低下頭，緊緊皺著眉頭沒敢繼續說下去。
沈庭軒回想之前，良久對高湛開嗓：“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建議我除了她。”
安沐顏留不得，這是高湛的感受，雖然大家也相處了這麼久。
她是一個怎樣的人，高湛也很清楚，即便她暗下做了那麼多與江北敵對的事情，但高湛對安沐顏的印象並不壞。
他會給沈庭軒出這樣的主意，實在是因了他是沈庭軒的屬下，理當幫沈庭軒顧慮周全。
加之，這些日子以來，沈庭軒和安沐顏之間的感情與日俱增，高湛看在眼裏。
從未有一個女人，能夠如此影響沈庭軒，這更是讓高湛擔心不已。
“督軍，興許你會生氣，但有些話我是要說的，之前你為了她，在火燒軍機處之後，臨時改變主意，如今，我怕你會再因了她，從而放過顧祁風。”高湛說著話，也是萬般小心。
沈庭軒的麵色更差了，那樣子，像是隨時要將他拖出去槍斃。
高湛害怕沈庭軒如此，卻又想勸說成功。
他深知安沐顏對沈庭軒而言，有多麼重要，越是重要，越是不能留。
沈庭軒強壓下內心的情緒，也克製著內心的怒火，他失笑道：“我在你們眼裏，當真為了她到了如此不理性的地步？”
“督軍，是的！”高湛也是不怕死，還是硬著頭皮如此回應了一句。
沈庭軒自顧地點點頭，高湛也不知曉沈庭軒這樣的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
“夫人喜歡顧祁風，她心裏有他，醒來之後，定然是會求你的，彼時，督軍真的莫要心軟。”高湛的話，讓沈庭軒冷色睨了一眼安沐顏。
今日，竟然有兩個人都說安沐顏喜歡顧祁風，可這兩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安沐顏喜歡他沈庭軒。
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沈庭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在眾人眼裏，他不過是安沐顏為了達成目的的一個憑借。
隻是他身在其中，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甘情願地原諒她，護著她。
也是這一刻，沈庭軒在想的是，究竟什麼時候，輪到他沈庭軒一步一步踐踏安沐顏的感情，讓她嚐一嚐這樣的滋味兒。
他再抬眸已然眸色猩紅，高湛瞧著他聽了方才的話，實在有些難受，便想將話再說委婉一點：“督軍，話說回來，你和夫人也做夫妻這麼久，她心裏自然也是有你的，隻是我們都不能保證她如今怎麼想，我方才也隻是一個建議。”
“她怎麼想，等她醒過來不就知曉了麼，至於我和她夫妻關係，不過是形同陌路。”沈庭軒說這話，像是已經看透了他和安沐顏的感情。
然而，高湛明白，越是看似放下的人，心裏越是萬般糾複。
高湛提醒沈庭軒：“聽說線人被人帶到你麵前，這事兒被老夫人知曉了，還派人查了是怎麼回事兒，包括博特死亡的這件事兒，老夫人也知曉了實情。”
“嗯，我知曉了。”沈庭軒明白高湛的意思，就算他如今不對安沐顏做出什麼，他母親也是會拿安沐顏開刀的。
高湛退下，沈庭軒依舊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
她總是在熟睡亦或者昏迷的時候才變得安靜，他喜歡她偎依在他懷中，不帶任何心計，隻是單純地喜歡向他撒嬌。
可是，這一輩隻怕是都不可能了。
……
住處，許玉珍已經被氣得不輕，到現在她都無法接受安沐顏和滑雪場博特死亡有莫大的關係。
她早就覺著安沐顏不是什麼好人，她也一直想著想法子，讓安沐顏和沈庭軒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