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聽到這裏並沒有懷疑蘇芮的話,她毅然決然地將藥丸咽了下去。
蘇芮瞧著她沒有任何反應,照常將母親下顎放著的帕子收走,蘇芮淡淡一笑:“你沒有覺著身子骨不舒服吧?”
丫鬟搖頭,回應她:“沒有。”
可當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瞧著蘇芮準備離開,便要上前招呼蘇芮離去的時候,她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腹中湧起。
最後那種熱流衝到了嗓子眼,血腥味兒一下子讓丫鬟反應過來。
她單手撐在了桌麵上,彎著腰,覺著渾身難受。
好似有東西在擠壓著她的內髒各處,最後疼的實在有些受不了,趴在了桌上。
不一會兒,丫鬟口吐鮮血,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噴出來的血跡,手也嚇得顫抖起來。
她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蘇芮,用著微弱的聲音,求救:“蘇大夫,救救我。”
她哪裏能夠想得到,是蘇芮親自給她下了藥,她將是大夫的蘇芮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蘇芮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臉上的表情終於不再藏著掖著,所有的陰暗之色都掛在了表麵。
她麵色冷凝,雙手撐在桌麵上看著丫鬟,陰沉的嗓音響徹房內:“你做人怎麼可以如此沒有防備之心?”
丫鬟還是沒有懷疑蘇芮,可是當她的視線落在蘇芮的臉上,終於難以置信道:“你方才的藥丸裏麵,有毒!”
“才知曉麼?”蘇芮麵無表情,好似根本不在乎麵前的人是否有救。
包括,她毒害丫鬟,也沒有任何心軟的情緒。
“你……你為何要這麼對我……”丫鬟不明白,她搖著頭,看著還重病在床的母親。
若是她死了,母親也沒救了,說不定,蘇芮還會對她母親下手。
畢竟,她母親也親眼見證了蘇芮如何毒她,保不定,蘇芮就要殺人滅口。
丫鬟還抱著一線希望,隻盼著能夠讓蘇芮心軟,饒了她和母親的性命。
她的手緩緩伸向蘇芮,痛苦道:“你讓我做的,我都一一去辦了,並且,我從未出賣過你,為了守口如瓶,我甚至在這裏隱姓埋名。”
“你是做的很好,不是你的問題,督軍府的人,一直不肯放棄尋找你,若是許玉珍利用你的母親來威脅你,我如何放心?”蘇芮冷血道。
蘇芮深知丫鬟母親是她最大的弱點,若是她被抓,許玉珍隻要利用她母親,就能逼出她說出全部實情。
到時候,蘇芮認為自己的計劃都會落空,她又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說到這裏,蘇芮也失笑起來,她直起腰,也不再看著丫鬟:“我這人,經曆過不堪,也經曆過生死,已經不信任何人了。”
“所以,就算你守口如瓶,我也堅信一點,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蘇芮話畢,丫鬟再次吐血。
此時,床榻上躺著的丫鬟母親見狀,焦急萬分。
奈何,她身子骨不行,沒法子從床上下來。
隻能擠出一口氣:“你太壞了,我要去告你。”
“告我?”蘇芮像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笑聲一直沒有停過。
直到她笑夠了,才收起了笑顏,剩下的都是瘮人之色,她冷眼看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