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聽到這裏,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安沐顏方才說的是,中毒的人是沈庭軒?
怎麼可能,她明明是將毒藥弄在了安沐顏的簪子上。
“你對庭軒做了什麼,為何他會中毒?”蘇芮怎麼都想不明白。
安沐顏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連她都覺地掀不起半點波瀾來的地步。
她對蘇芮道:“我刺傷了他。”
“你說什麼?”蘇芮明明將安沐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反過來問她。
安沐顏再次一字一句地對蘇芮道:“我說,我刺傷了他,用的就是那枚沾染毒藥的簪子。”
蘇芮一下子抬高了嗓音,言語中夾帶著濃濃的怒意:“不可能。”
醫館裏,看病的人,包括蘇芮的妹妹,聽到蘇芮的聲音,齊齊朝著她這邊看來。
蘇芮哪裏還有心思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再開口,音量更大:“安沐顏,絕對不可能!”
她再三重複著這樣的話語,好似在自我麻醉,故意如此說,好讓自己無愧於心。
誰讓那毒藥是她親手弄在簪子上的呢,這也是讓蘇芮最為心虛的地方。
“為何不可能。”安沐顏朝著蘇芮逼近。
安沐顏的氣勢,一下子壓過了蘇芮,安沐顏承認,自己是故意如此。
為的就是讓蘇芮明白,她此刻的怒意,也不比蘇芮少。
哪怕,她的語氣,比起蘇芮,要平靜的多。
蘇芮被安沐顏的語氣,一下子逼急了,她原本內心滿是波瀾,麵色慘白地看著安沐顏。
“你怎麼忍心對他下手?”蘇芮如此反問安沐顏。
安沐顏微愕,她想到了高湛的話,當時高湛也如此問過她,怎麼人心對沈庭軒下手。
在他們看來,沈庭軒對她用了情,而她卻不顧及夫妻情分,狠心刺傷沈庭軒。
她蹙著的眉頭,久久沒有鬆開,兩眉之間的溝壑,更加深了幾分。
“我也沒想過,上麵有毒,若是我知曉,絕對不會用簪子刺傷他。”安沐顏如此道。
她這麼說,也沒有別的意思,可是蘇芮聽起來,卻覺著安沐顏在故意給她按罪名。
蘇芮冷笑了一聲:“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我刺傷他。”
蘇芮的情緒轉變的很快,現下,就變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安沐顏瞧著這樣的蘇芮,一度懷疑,她的心理是不是有問題。
安沐顏不想繼續廢話,直接朝著蘇芮伸出手:“解藥!”
“沒有!”蘇芮睨了一眼安沐顏的手,冰冷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安沐顏一把牽製住蘇芮,嗓音沉沉:“怎麼可能沒有,你配的毒,你一定有解藥。”
這邊的爭執,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舒菡給病人看完診,她上前,對安沐顏道:“夫人,你這是作何,她說沒有必定是真的沒有。”
她在一旁早就聽了個大概,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倍感意外。
但是,這畢竟是她的姐姐,何況,那些年姐姐如何過來的,她看在眼裏。
自然,她無論如何在安沐顏的麵前,都是幫襯蘇芮。
舒菡別開安沐顏的手,用著勸和的語氣道:“督軍對於我姐姐而言,有解藥還會不給你嗎?”
蘇芮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有些詭異,仿佛中了魔怔。
安沐顏和舒菡看著蘇芮如此,相視了一眼,隻聽蘇芮指著安沐顏:“你以為我配毒藥的時候,還會給你配解藥嗎?安沐顏你簡直是妄想,我根本就沒想過還給你再次重生的機會。”
安沐顏明白過來,也許,蘇芮說的是實話,她的的確確沒有解藥。
隻因,一開始,這毒是給她準備的,蘇芮不可能再用解藥去救她,所以配置毒的時候,根本就沒去配解藥。
可是,蘇芮也絕對沒有算到,沈庭軒會中毒。
真不知曉,這是老天爺和安沐顏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是和蘇芮開了個玩笑?
“姐,你讓督軍怎麼辦?”舒菡心地善良,尤其是和沈庭軒的關係還算好。
所以,舒菡不願沈庭軒受此折磨,更不想讓沈庭軒性命堪憂。
安沐顏嚴肅地對著蘇芮道:“配解藥,需要多長時間?”
“你可以繼續保持沉默,我知曉你不喜歡我,可是,和庭軒無關,你必須將我接下來的話,聽到心裏去。”安沐顏一字一頓,提醒蘇芮。
“不能繼續這麼拖下去,你立馬靜下心來,去配解藥,到時候送到督軍府來。”
安沐顏的話音還未落下,蘇芮就諷刺地看了她一眼,那樣子,恨不得用眼神弄死安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