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顏頭皮被許玉珍扯疼的感情還在,當獄長審問到這裏,她更是覺著許玉珍真能給她平白無故地的安罪名。
她否認:“我沒有這麼做過,不過,倘若你是想知曉老夫人為何要對我下藥,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獄長沉默了片刻,當時那件事兒,他也聽說了。
若不是因了許玉珍是沈庭軒的母親,要是安沐顏狀告許玉珍,入獄的人,便是許玉珍了。
安沐顏在許玉珍下藥這件事上,不了了之,獄長想到這裏,非但不覺著是安沐顏放許玉珍一馬。
反倒,更加懷疑起安沐顏了。
獄長分析道:“你如此對我說,不就是想告訴我,犯罪的人是老夫人,不是你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反而想問問你,既然老夫人下藥毒害你,你為何對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按照尋常人,不該問罪於她嗎?”獄長那雙眼睛緊盯著安沐顏看,生怕她說謊的表情,他錯過了似的。
安沐顏搖頭失笑,問獄長:“倘若是你的母親要害你,你會狀告她入獄嗎?”
她並不真正將許玉珍當母親,畢竟許玉珍從未喜歡過她,也沒有真正將她當做過兒媳。
可是,那是沈庭軒的母親,既然是沈庭軒的母親,那麼,她就不能斷掉許玉珍的後路。
她那麼做,無非是在為難沈庭軒。
況且,她當時也想給許玉珍一個教訓,讓許玉珍害怕就可以了,沒想過真正要整死許玉珍。
安沐顏萬萬沒想到的事情是,給許玉珍留了退路,如今,許玉珍卻想將她逼進死胡同。
難怪,當初顧祁風教她,若是要做,就做絕。
沈庭軒也說過,既然下了狠心就要做到底,不然給對方留有餘地,遲早自己會吃虧。
她現下,也是特意將話說得讓人挑不出刺來。
讓人感覺到許玉珍如此待她,但她依舊尊許玉珍為母親,如此,誰也不能說她安沐顏不好。
獄長靜默,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安沐顏:“你這張嘴,倒是能說。”
現下,獄長終於明白許玉珍為何會將這麼一個棘手的事情,交給他了。
要是換做了旁人審問,壓根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審問不出半個字。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第一次,遇到了對手。
“不是我能說,我不過是將事實告知於你,聽聞上一次下藥,不是那丫鬟誤導老夫人,而是樓小姐打聽的。”安沐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要論起來,真正誤導老夫人的人,是樓小姐才對。”
獄長冷笑一聲,這下子,連樓家小姐都牽扯進來了。
他原本才是審問的那個人,卻一下子失去了耐性:“我不想和你扯什麼樓家小姐,你也不必找各種理由。”
“丫鬟是你房下的人,在她和老夫人的人接觸之後,老夫人聽了那些誤導人的話,從而對你下手,但是這丫鬟一定是受到你的唆使。”
安沐顏聽到對方如此說,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既然你這般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什麼好說的。”
她的話音剛落下,獄長就滿意的笑了:“早承認不就完事了。”
什麼叫做她承認了,安沐顏臉色沉了下去,她什麼時候承認了?
她嚴正聲明:“我說,那是你強加給我的罪名,我沒有法子辯駁,你是這監獄的領頭人,一切不都是你說了算嗎?”
獄長獨攬監獄很多權利,這是大家都知曉的事情,尋常看守的警衛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頭一次被女人言語教訓,心裏一下子多了許多不滿。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獨裁嗎?”獄長音色冷冷,還帶著點點威脅的意味。
安沐顏緊貼在柱子上,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每次說一句,你就要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獄長說不過安沐顏,被氣得堵地心悶沉。
他難受,就不會讓安沐顏好過,他已經變了臉色,一下子像是換了一個人,
獄長露出了陰險狡詐的嘴臉,他帶著狠勁兒朝著那老媽子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老媽子到底還是有些猶豫,她聽到命令,並未立馬上前,要知曉,這是督軍夫人,可不是尋常的犯人。
“怎麼,我的命令不起作用了?難不成你也想被懲罰?”獄長見使喚不動老媽子,惡狠狠地的威脅老媽子。
老媽子這才慢吞吞地來到安沐顏的麵前,朝著安沐顏的肚子,重重的揍了一拳。
安沐顏悶聲,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老媽子其實已經對她手下留情,她並未使出十足的力道,說實話,她也怕夫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