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芮的句句逼問,以及設下言語圈套之後。
辦事的人,終於對她妥協了:“就在臨山賭坊間的後頭,那一帶,都是窮人居住的地方,夫人此時此刻,正在飛哥那裏養病呢。”
所謂的飛哥,就是安沐顏的父親,蘇芮得到了準確的地址,朝著線人使了一個眼神。
線人邪笑了一下,當即,還趁機揩了蘇芮的油水,並道:“你隻管安心,我都會去江南給你辦妥。”
辦事的人,見他們正在商討去江南,也想著跟著一起去。
他彎腰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所有銀票,狗腿子似的站了起來,然後笑嗬嗬地對著蘇芮道:“小姐,我知曉的都如數告訴你了,如今,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
蘇芮看向他那萬事大吉的姿態,冷笑:“離開?”
“離開之後去哪裏?還想回到江南嗎?”蘇芮的語氣,很是瘮人,猶如一個惡魔。
辦事的人,聽到她的語氣之後,接連往後麵退了幾步。
甚至害怕地將手中的銀票放下,對著蘇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自己將所有的錢財都擺在了她的麵前,一分都不要。
“小姐,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快點離開江北。”他顫顫地對蘇芮道。
蘇芮對他的話,不做理會,轉身回了裏堂拿出了一瓶藥。
她走到了那人麵前,將藥瓶扔在了對方的腳下,用著冷漠的態度,道:“是你自己吃下去,還是我讓人喂你?”
辦事人的心,咯噔一下,從蘇芮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這藥不是什麼良藥。
他忙擺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蘇芮的提議:“你的目的達成,理當感謝我才對,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不,我從來不感謝任何人,我隻感謝我自己。”她如此道。
一切都要靠自己不是麼,她為了讓線人按照她的意願去辦事,獻出了自己,為了打探出安沐顏在江南的何處,引這個辦事的人上鉤。
甚至說遠了,就連許玉珍如今瘋癲之態,也是她苦心製藥,才能夠報許玉珍當年欺壓之仇。
她不需要感謝任何人,這都是她自身的功勞。
所以,蘇芮更不會因此,對這個辦事的人,付出任何的憐憫之心。
想到這裏,蘇芮朝著藥瓶踢了踢,道:“吃吧,吃了就不痛苦了。”
她有千千萬萬折磨人的法子,對付麵前的這個人,壓根不用費吹灰之力。
蘇芮並不想用狠厲的法子,折磨這個人,壓根沒有半點意思,簡直就是浪費她的精力。
偏生,這個人如此不聽話,叫他將藥吃下去,還不吃。
他抵抗的動作,違抗她命令的話語,都讓蘇芮生出了厭惡的情緒,她冷眼看他:“不吃就不要怪我,逼著你吃了。”
說著,蘇芮當著線人的麵,直接捏住了這個辦事人的嘴。
但蘇芮畢竟是個女人,辦事人發了力,哪裏還能抵得過他。
蘇芮朝著線人叫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麼,來啊,幫我抓住他。”
線人瞧著表麵柔柔弱弱典型小女人的蘇芮,事實上如此心狠手辣,被這狀態嚇得不輕。
他愣了愣,不過,還是鬼使神差地按照蘇芮的說法去辦,一把扣住了辦事人。
一下子被兩個人逼迫,辦事人哪裏還有半點抵抗之力。
苦澀的藥味兒,逐漸傳入了辦事人的口中,他想要吐出來,卻被對方死死地捂住了嘴,並且逼迫著他咽下去。
“你為何要趕盡殺絕。”辦事人實在想不明白,“若是你怕我說出去,我可以回到江南去,那樣誰也不知曉了。”
雖然被蘇芮捂住嘴,但是他極力說出來的話,蘇芮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芮儼然不信這樣的鬼話,哪怕,這樣的話,是對方真心實意的話,她也不信。
她自己都時常說謊,何談信任別人一說:“我這人,隻相信一點,死人不會開口,換做其它,我是不信的,你就算回到了江南,也保不準會給安沐顏和安飛通風報信,我到時候想要找個人,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