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許玉珍一個不注意,蘇芮快速拿走了桌上的耳墜子,點翠的耳墜,很多,她隨便拿了一個。
蘇芮並不想挑最顯眼的,不然許玉珍要是發現了之後,第一時間就會猜到是她所為。
直到蘇芮將小物件藏於袖中,許玉珍都未曾發現半點問題。
“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夫人你這是心病,所以處處都要注意些。”蘇芮還特意如此道了幾句,為的就是讓許玉珍不曾懷疑她。
蘇芮說什麼,許玉珍就信什麼,簡直就要將她捧在很高的位置了。
蘇芮從未見過許玉珍如此模樣,以前,許玉珍在她麵前的姿態是哪樣的,她心中再清楚不過。
事到如今,她裝作舒菡,讓許玉珍沒有了防備之心,而許玉珍有求於她,更是低下了姿態。
蘇芮倒是有些不想讓許玉珍如此快就死去,她甚至還想多多感受許玉珍對她卑微祈求的態度。
她的腦海中,都是以前許玉珍欺辱她的畫麵,許玉珍那樣侮辱她,如今,她終於能夠從側麵討要回來了。
許玉珍這種人,就算死,也不足惜,這一切,都是許玉珍自找的。
蘇芮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站回了原來的位置,許玉珍隻感覺頭又有些疼,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一直揉捏著太陽穴。
蘇芮瞧著許玉珍那病怏怏的模樣,心裏有著難以形容的愉悅之情。
沒過多久,老嬤就將熱水端了過來,伺候許玉珍洗漱之後,當著蘇芮的麵,給許玉珍喂下了藥。
藥性上來,起了一定的作用,許玉珍感覺疼痛好了一些,於是她對蘇芮道:“你這藥著實還是有點用的,隻是過後又沒有用了,我隻覺著自己越來越嚴重,心難以靜下來。”
“若是可以,你讓下人們,多陪你在外頭走動,瞧著好天氣好景色,心情自然也會開朗許多。”她如此建議許玉珍。
許玉珍聽到這裏,反頭看了一下老嬤,問:“聽到舒大夫說的沒有,催我出去多走動走動。”
老嬤應聲:“是。”
蘇芮還沒來得及離開,沈庭軒就過來給許玉珍問早安了。
蘇芮是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撞見沈庭軒,要知曉,她在許玉珍這裏蒙混過關很容易,畢竟許玉珍還沒有那麼了解她。
而沈庭軒這個男人,如此精明,想要對他瞞天過海,簡直就是難於登天。
舒菡是絕對不會躲避沈庭軒目光的,蘇芮按照這一特性,站在一旁,沒有低下頭,還自然地迎接沈庭軒看過來的視線。
蘇芮的心裏麵,甭提究竟有多害怕和心虛被沈庭軒瞧出端倪。
尤其是她聯想到昨日沈庭軒發現了她的行蹤異常,還悄悄跟著她。
這點點滴滴,足以證明沈庭軒多善於觀察,而她在沈庭軒的心裏麵,早已經被懷疑了。
蘇芮在心裏麵祈禱著,希望沈庭軒的心思都放在許玉珍的身上,而她也能盡快找到借口,離開督軍府。
她朝著沈庭軒作揖行禮,然後溫聲道了一句:“督軍!”
“嗯!”沈庭軒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個字。
他明明就沒有任何反映,可是蘇芮的心,卻因為對方這一個嗯字,不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庭軒並沒有讓她立馬離開,蘇芮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也找不到理由,借機離開。
沈庭軒此時此刻,看著許玉珍,語氣倒也不是多關:“還沒好?”
蘇芮聽到沈庭軒這樣的口吻之後,頓時明白,許玉珍和沈庭軒之間,因了安沐顏的事兒,已經有了莫大的間隙。
蘇芮暗自發笑,許玉珍你也有今天,簡直就是你的報應!
許玉珍也感受到了沈庭軒的語氣很不好,現下,並不是隻有她和沈庭軒兩個人,還有下人在,以及她認為的舒菡在。
沈庭軒如此語氣,實在不給她麵子,許玉珍清了清嗓子,抬頭看沈庭軒的時候,顯然眼神在提醒沈庭軒,注意點。
“頭疼的要命,若不是舒大夫,我隻怕晚上都睡不好。”許玉珍將自己的實情告訴沈庭軒。
沈庭軒已經坐了下來,隻是,和許玉珍間隔有些距離。
他並沒有接許玉珍的話茬,而是轉向蘇芮,道:“舒大夫?”
蘇芮被他這樣的問話語氣,更是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
他不是在叫她,而是用一種懷疑的口吻,問她。
似乎,就像是在說:你是舒大夫?
蘇芮心突突地快速跳動著,不過,在下一刻,沈庭軒又道:“是我母親說的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