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溫卿被厲陌延抱著坐上了車,車內寬敞無比,聶溫卿坐在後麵的座位上,抱著膝蓋顯得人嬌小清瘦。
厲陌延正想關上車門,一隻素淨白皙的手就牢牢的抓著了他的衣袖。
“可不可以……陪陪我,我好害怕。”
厲陌延墨眸滑過一絲怔鬆,坐到聶溫卿身側,手握著聶溫卿白嫩的手:
“嗯,我在。”
雨聲淅淅瀝瀝的下著,聶溫卿還陷入方才的恐慌裏麵,不知何時就靠在厲陌延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方才在暗處他沒有看清聶溫卿到底受了什麼傷,可是現在,車內開著燈,他清晰無比的看到了聶溫卿高腫的側臉,以及不整的衣衫,眼眸一片鬱色。
似乎,對那些人懲罰太寬容了。
次日,興盛一時的樂天酒吧一夜之間就倒門黑業,不少媒體爭相報道,恨不得第一次查出這件事的究竟來。
而這件事源頭的聶溫卿還躺在溫軟的床上,側著身子熟睡著。
鄭嫂正給聶溫卿蓋好被子,看到從門外走進的一道身影,立馬喊了一聲大少爺。
厲陌延把手比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鄭嫂立馬走了出去。
等門合上,厲陌延伸手去撫摸聶溫卿柔軟的臉蛋,已經擦了藥,但還是有輕微紅腫,聶溫卿睡的很不安穩,眉頭還緊緊蹙著。
厲陌延心疼的伸手舒展開她的眉心,聶溫卿溫軟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大掌,呢喃出聲:
“爸爸……”
聶溫卿尖叫了一聲清醒了過來,她方才夢見聶天城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她怎麼拚命叫聶天城,聶天城都不見醒來,她甚至不能靠近聶天城分毫。
眼裏滿是驚恐,麵前的男人清雋的臉龐鍍著淡淡的柔光,聶溫卿怔了怔,呐呐道開口:
“厲陌延。”
“嗯。”
厲陌延端起粥,慢條斯理的拿白玉湯勺舀起一碗粥往聶溫卿唇邊送,聶溫卿下意識的張開嘴,粥的溫度剛剛好,不至於燙人。
隻是喂粥的這個人是厲陌延……聶溫卿覺得自己肯定還沒有睡醒。
“大少爺,夜少他們來了。”
“嗯,讓他們在客廳等著。”
厲陌延輕輕的吹著粥,一口一口的往聶溫卿嘴裏送,鄭嫂覺得老眼昏花了,擦了擦眼睛,等認識到麵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之後,整個心髒都抖了抖。
她在楚門做管家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但是她竟然看到厲陌延在給一個女人喂粥!開玩笑,平時隻要是個女的靠近厲陌延三米之內,厲陌延就會顯露出厭惡的神情好嗎?
鄭嫂呆了三秒,轉過身遊魂似的走出房間。
聶溫卿輕輕眨了眨水眸:
“我爸呢?”
“他受了點傷,我已經安排他住進醫院了。”
“那就好,謝謝。”
“和我不用說謝謝。”
“醫生說你有點發燒,所以暫時你還是在我這休息一會,放心我會送你回去。”
“厲陌延。”
“嗯?”
厲陌延頓下眸子,盯著叫他的女人。
聶溫卿一雙黑瞳有暗芒淌過,遲疑再三,決定開口:
“厲先生,你為什麼昨天會出現在天樂酒吧?不是巧合吧?”
“沒錯。”
厲陌延在床邊坐下,眸子直然的看向聶溫卿,直言不諱。
“那能告訴我一個理由麼?如果是你喜歡我的話……”
聶溫卿話還沒有講完,厲陌延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嗯,我喜歡你。”
一瞬間,空氣似乎都成了靜止,男人深淵一般的眸子沉著認真,薄唇輕抿著等著她的回應。
“我是單親家庭,我爸爸隻能靠不入流的工作來維持生活,而你也親眼見到了昨晚的事情,我們家情況有多麼糟糕。
厲先生,我聶溫卿玩不起,也配不上。”
這些話聶溫卿整理了一遍,理智的說出口,厲陌延卻沉了墨色,手撩起她的碎發:
“你配得上。”
那話語仿佛在述說一個事實一般,厲陌延站起身,背對著聶溫卿:
“不管你接不接受,聽著,我對你是認真的。”
“但是我並不喜歡你。”
聶溫卿脫口而出,厲陌延身形一僵,複又啟唇道:
“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
厲陌延說完走出了房間,根本不給聶溫卿喘息的機會,聶溫卿從床上爬起來,腿一軟又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