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缺三人被月生的大嗓門給驚醒,渾身哆嗦了一下看向月生。
“月生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月生大爺準備連夜趕路回司庭。”
月生並沒有給三人解釋原因,隻是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就提起銀色巨斧,大步出門,頂著風雨消失在黑夜中。
薑無缺三人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
四人離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智興法師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破寺之中,隻不過氣息根基比起之前要凝實百倍有餘,仿佛一尊真正的金剛一般。
他掃了一眼寺內,歎了口氣,“可惜了,本來還想和這位施主多交流交流的,不過焦文濤已死,貧僧也該回寺複命了。”
……
清晨,陰雨已經散去,地麵還有些積水,如同幹淨的鏡麵倒映著微露的晨曦。
北原境淮齊地帶,各大城鎮戒嚴,氣氛壓抑陰沉。
司庭所在中心城池,更是有烏雲壓頂之意,城門禁閉,許進不許出。
“月生大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城衛似乎增加了三倍不止,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餘旦小聲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月生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能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說明北零傷多半被薑家之人謀害,奪走了天蠶陣圖。
“那邊的,幹什麼的!?”
見月生幾人在城門遠處多停了了一會兒,城衛頓時警惕了起來,連忙召集其他城衛圍了過來。
每一個城衛都身穿銀黑甲,腰掛長劍,手持長矛,武裝到牙齒,身上散發出一股肅殺血腥的氣息,一看就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精兵。
“我等乃是司庭的銅司,準備回司庭複命,還不速速讓開!”
沒等月生說話,餘旦直接上前和那位問話的城衛說到,就算是身為司庭最底層的銅司,他們的身份也比這些城衛高上不止一個級別。
“銅司?”
城衛皺著眉頭掃了月生幾人的衣袖一眼。
“的確是司庭銅司專有的標記,不過幾位大人請見諒,前幾日司庭的北零傷北大人遇襲,現在全北原境淮齊地帶都戒嚴,僅僅憑借標記還不能證明幾位的身份,還請幾位在此等候一會兒,待我去查一查幾位的相貌是否符合。”
城衛雖然表示懷疑,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雖說城衛屬於軍方,和司庭是兩個係統,但比起他們這些底層無官無職的小城衛,司庭的銅司已經算得上雲巔皇朝的半個官吏了。
俗話說得好,官大半級壓死人,萬一眼前這幾個人真是司庭銅司,他語言不得當得罪了對方,那之後說不準要給他穿小鞋。
能夠長久待在城衛隊長一職上,他還算有些腦袋,知道什麼時候該囂張,什麼時候該收斂。
月生也點了點頭,同樣沒有找這城衛隊長麻煩的打算。
“這幾位銅司大人的身份無誤,放行!”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城衛隊長就走了過來,隊長自己幾個手下命令道。
“月生大人,剛才城衛口中的北零傷不會就是之前給我們地圖的那個北大人吧?”
進了城之後,餘旦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他還真想不明白有誰敢在北原境衝著司庭頭上拉屎。
“現在說再多也僅僅隻是猜測,等到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月生沒有回答餘旦,而是加快了步伐。
薑無缺也沉默不言,和月生一樣,他心中也大概有數,同時也對薑家大長老的膽大包天感到震驚。
來到北原境淮齊司庭總庭。
比起悲無常所管理的分庭,這總庭僅僅隻是麵積就大了六七倍不止,氣勢恢宏,沉著古樸,讓站在大門前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尤其是門前那兩隻數十米高的異獸石像,栩栩如生,仿佛活的一般,和它們一對視,餘旦幾人唰的一下腳就軟了下去。
月生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壓迫,大步走向前,停在大門三丈以外,對著看門的兩位四等銅司行了一禮,“新晉六等銅司月生,瘋北零傷大人前往所屬翎羽城鎮的富裕鎮調查司庭據點失聯一事,已有結果,現在特此回來稟報!”
門前那兩位四等銅司中的一位輕輕睜開眼睛看向月生,眼神帶著一絲絲輕視和不屑,“月生嗎?之前司空大人已經囑咐過了,你進去吧,對了,隻有你能夠進去,其他三個就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你……”
本來還準備跟著月生一起進去的餘旦三人頓時麵上一怒,想要說說什麼,不過被月生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
那個四等銅司臉上的不屑更加濃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