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當家的拎著他的那把大刀,揚長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人們似乎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月夜,那個揮舞著泛著寒光的大刀如夜羅刹一般的人。
金澤森悶不吭聲地抽著煙,一眾小弟唯唯諾諾地跟在他的身後,各個如驚弓之鳥。
事情的發生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未來得及反應。待真正反應過來,已是群龍無首,仇怨不知該找誰報的狀態。
“森哥……”黃毛眼中含淚,緊咬著牙。
那二當家的對黃毛有養育之恩,他現下心中自然是憤恨不已。
金澤森拍了拍他的肩,歎了口氣,說道:“忍,忍住。”
黃毛握了握拳,紅著眼,將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土偶木梗。
在金元寶過來之前,阿昌已經跑回來把行刑台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六當家的果然是個不定數啊!”莫來感歎道。
金元寶笑了笑,說道:“他一向如此,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裏。而金瀾堂對他又極為袒護,他便更肆無忌憚了。不過,也好。那二當家的沒了,現在他手底下的一應事物都由金澤森接手了。”
“可這騷亂就這麼平息了?”瘦皮猴覺得有些可惜。
“怎麼可能?高壓政策隻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平靜。人們心中雖懼怕,卻也多有不滿。金瀾堂自己也清楚,所以在六當家的殺了二當家的之後,他才沒有趁勢把殷無要回去。”金元寶說道,“六當家的此舉,隻是緩兵之計而已。”
“那……他會不會把地牢裏的實驗體全部殺光吧?”莫來蹙眉道。
“有這個可能性。”金元寶說道。
“這就麻煩了……”
然而,莫來他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趁著白天的騷亂,不知是何方神聖把地牢裏看守的死士都殺了,那些實驗體也憑空消失了。
金瀾堂到地牢一看,怒不可竭。
想來想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十幾號人進出主宅的路,隻有一條。
就是那去祖墓的密道。
金廣田第一時間帶著一隊人馬下了密道去追,剛過了屍坑,沒走多遠。密道前方就坍塌了,碎石泥土堵住了去路。
眾人無法隻得暫時原路返回。
金瀾堂聽了金廣田的稟報,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他們都玩我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咱們還等什麼啊?真當我這修身養性的老虎沒了利爪和尖牙了嗎?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給他們一鍋端了!不要留活口!”
“是!”
說罷,金廣田帶著一隊人馬出了主宅,六當家的接了電話也帶著人馬從府邸出發了。
是夜,本來燈火通明的四當家的府邸,突然一瞬間熄了燈,整個宅子黑燈瞎火的。
那慘叫聲不絕於耳,大門不知被誰從門外鎖住。偶爾從門裏發出的幾聲叫喊聲剛響起,就消失了。
路人走過,有好奇者也隻是駐足聆聽,見無異常,便匆匆離去。
四當家的被人如拖死狗一般地從床上拖了下來,他渾身癱軟使不上力,明顯是中毒之狀。他毫無反抗之力,就這麼被人一路拖到院中的大理石路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