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裏的藥大約隻是迷藥之類的。
六當家的醒來時,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沉的,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妥。
主宅的地牢還跟以前一樣,在這裏仿佛是活在另一個世界一般。潮濕黑暗,聽不見外麵的一絲聲音,哪怕是些許的風聲。
金廣田提著食盒過來的時候,本以為那身陷囹圄,從高台跌落之人應該暴跳如雷,宛若瘋魔之狀才是。可眼前的人,躺在肮髒不堪的草墊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稻草,正悠閑地哼著小曲兒。一點兒傷感,憤怒和意外都看不出來。
“看樣子你對自己為什麼會被關起來心知肚明啊,不然怎麼會如此鎮定自若?”金廣田麵無表情地說道。
“哭鬧嘶吼有用嗎?”六當家的嘴角帶著笑意說道。
金廣田冷笑一聲,說道:“當然沒用。”
六當家的撇撇嘴,說道:“那我費那個勁兒,傷神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倒是看得開。”金廣田把食盒遞給他說道。
“都成了階下囚了”,看不開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六當家的打開食盒,裏麵有米有肉,還有酒。
他欣喜地說道:“喲,地牢的夥食還真不賴啊!”
金廣田白了他一眼,說道:“爺說了,吃食上不能委屈了你。真不知道爺是怎麼想的,明明像你這樣的叛徒就應該一槍斃了才是。”
六當家的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知道為什麼他舍不得殺我嗎?”
金廣田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想說什麼你就說,別賣關子!”
“因為……我比你有用!”
金廣田看著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氣兒不打一處來。轉身對守衛的人說:“再出什麼岔子,你們的下場就跟之前那幾個一樣。”
六當家的看著金廣田氣呼呼離去的背影,冷笑了兩聲。
“好酒好菜,沒人打擾的好地方。我就在這兒躲個清閑自在也不錯!”
一直在六當家的宅邸附近監視的,之前小光安排的人給祝尹來了信兒。說是六當家的前天晚上被金廣田接去主宅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他宅邸的大門緊閉,隻有管家和幾個下人出入。
金澤森本就想在起事之前親自登門拜訪六當家的。所以從祝尹那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在管家每日采購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他見著六當家的宅邸的管家走來,剛想上前打招呼。可那管家神色慌張,躲避著他的視線,一言不發地加緊了腳步。
金澤森雖然有些費解,但也沒有追上去。隻見過了片刻,兩個大當家手底下的人鬼鬼祟祟地跟在管家的身後。他這才明白管家不與他接觸的用意。
是夜。
金澤森趁著夜色翻牆而入,那管家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在不遠處站著。
“你們家爺在哪裏?”金澤森問道。
那管家突然給金澤森跪下,說道:“求您就我們爺一命。”
金澤森趕忙拉他起來,說道:“是大當家的?”
管家老淚縱橫,哽咽道:“金寨能拘著我們爺的除了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