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刀子,瞅了瞅刀身刀柄,並不鋒利,無奈的歎了口氣,湊合用吧,大不了多使點力氣。
我轉而,立馬猝不及防的就想將刀子捅入顧琛南的身體裏,然而顧琛南眼疾手快,用手飛快的握住了刀身。
刀子在顧琛南的手上劃了一刀,而顧琛南依舊握著刀身,然後一把從我手中奪過了刀子,飛快的扔到了的地上。
我看見刀子上都沾著血,濺到了地上一些,每一滴都觸目驚心。
顧琛南一言不發,眉頭扭作一團,似是壓抑著什麼,是壓抑著發脾氣的衝動?還是壓抑著疼痛的感覺?我懶得揣度。
他的手還在淌著血,可他不管不顧,抓起自己手邊的刀叉,將牛排切成了一塊一塊的,動作十分迅速,並將切好的牛排夾到了我的盤子裏。
“安冉,吃吧,你一天沒吃飯了,別餓著了。”顧琛南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我感覺,他是真的有點累了,被我折磨累了。
雖然是他咎由自取,可我的心,竟然也跟著痛了起來,看著他手上還在淌出的血,我幾乎是本能的,沒經過大腦思考的,我奔跑著從醫藥箱拿出了紗布,碘伏,抓起顧琛南的手,就要給他消毒,包紮。
他沒有反抗,而我的技術不是很專業,沒輕沒重,但顧琛南沒有嫌棄,痛了也沒吭聲,隻是任由我把他的手包成了粽子。
我低頭包紮的時候,顧琛南在我耳邊柔聲的說:“安冉,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恨我可以直說,想殺了我可以直接做,何必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是啊,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那如果,我一開口就是顧琛南你去死吧,顧琛南能聽我話嗎?
顯然不現實,所以有話無法好好說。他想補償我的方式,和我想要的方式,完全不同。
如果我媽沒死,任何話都能好好說,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諒。
而現在,我活著就是為了折磨他,讓他良心不安,時刻提醒他身上背著一條人命。
我的這張和我媽相似度極高的臉,足夠讓他無法安睡了。
給顧琛南包紮好後,我就低頭自顧自的吃顧琛南幫我切好的牛排,這顧琛南用自己淌著血的手為我切的牛排。
吃完,回臥室,睡覺。
我要持續這種吃飽睡的生活,像豬一樣。
隔著門,顧琛南先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我並不知道他要幹嘛,隻是側著身子接著裝睡。
然而下一秒,我就徹底不淡定了……
他他他,顧琛南他居然上了我的床……
還從身後摟住了我的腰。
而我在裝睡,連掙脫他都怕是太突兀。
可是就被顧琛南這麼抱著,我感覺呼吸都不自然,而且他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厭惡被他觸碰。
我假裝熟睡中翻了個身,麵對著顧琛南。
然後又向前伸了伸腿,朝顧琛南踢了過去,恨不得一下子直擊要害,讓他斷子絕孫。。
我用力的蹬在他的身上,恨不得一腳給他踹下去,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事實上顧琛南紋絲不動,我那點力氣對他造成不了任何。
我心裏頭簡直氣得不能再氣了,我就奈何不了他了?
“還裝睡?你看你用力的時候,眉頭都皺成一團了。”顧琛南開口了。
黑暗中我半睜開眼睛偷看顧琛南,他繼續跟我說話:“你先裝著,我明天就讓你裝不下去。”
我心一驚,顧琛南這是又想幹什麼了?
一晚上我都沒睡好,因為顧琛南就躺在我旁邊,再加上他的話嚇到我了,他要對我做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顧琛南拉了起來,強逼著我洗洗漱漱的。
我裝瘋賣傻也不能頭不梳臉不洗,所以幹脆把顧琛南推出衛生間,嘴裏喊著:“叔叔,我媽媽說了男女有別,我自己洗。”
給衛生間鎖上了門,心裏頭還突突直跳,顧琛南看樣子是要帶我出去,隻是,要帶我去哪呢?
當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客廳裏已經來了人。
好奇的走到客廳查看,發現來人正是常助理……
自從知道常助理是潛入我家的那個人以後,我對他真的一丁點好感都不存在了。
哪怕他長得再人模狗樣,但他在我心裏,就是一條顧琛南的狗,幫著顧琛南壞事做盡。
“天呐,大惡魔來啦!”我大聲嚷嚷道。
常助理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整的特別尷尬,他在尬笑,然後對顧琛南說:“顧總,我看,安冉小姐的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啊。”